“那怎么回去和将士汇合?”
“二虎会按照计划乘胜追击,我失踪可以诱出陪都里意图谋反的老臣。”
果然,这个老谋深算的狐狸每一步都有自己的计划。
“我要死了吗?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她抬眸看见满天的星辰,其中两颗最亮的离她最近。
汗水冲刷干净他脸上的血迹,只斑驳的留下痕迹,别有一股沙场奔战的凌乱美。
“我会找医馆为你救治,告诉你是因为你是自己人。”
林径霜疲倦的将眼睛闭上,她可没力气在这里听他胡说八道。上一次说信她,接过转眼把她送到寨子里,现在说是自己人,怕是连骨头渣子都要吞吃入腹吧。
怀中人脱了力,软绵绵的几乎要滑倒。他不得不换了姿势,将人面对面抱入怀中,两只胳膊缠到自己的脖子上防止她坠马。
远空出现鱼肚白,朝霞的光线落到大地上。这是一处平原,奔走了一夜的马儿不知闻到了什么,突然嘶鸣一声开始加速。
远远见到了早晨的炊烟,袅袅的升起。傅之安停了马,感受到脖颈处被她的呼吸打出一小片湿润之处,薄薄的挂着一层水珠。
还好,她还活着。
他迅速脱了身上的软甲,借着河水擦洗干净血迹,而后上马入村。
耳边是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由模糊逐渐转至清晰,带着一股浓重的草药气息。越来越近了,她感觉自己被迫张唇,喝下了巨苦无比的一碗中药。
终于睁眼,看见了一顶破破的茅草屋顶,而后是解开的衣衫,未着寸缕盖着薄薄的一层毯子。胸前与肩膀上细细的缠着纱布,一圈一圈像是木乃伊。
屋外似乎有人说话,好像是傅之安的声音。
“内子与我途径鄜州,被山匪所劫,钱财尽失,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一旁的大婶出声,“什么包涵不包涵,这兵荒马乱的,你们小夫妻逃出来可不容易。来了咱们村子自然该照应着,有什么缺的直说就行。”
“这破草屋早没人住了,你们安心住着。镇上请的郎中大家伙儿凑凑钱,一起出了就是。”
木门被推开,一阵脚步声急匆匆进来,吓得她立刻拉紧那层薄薄的毯子。
来人正是屋外说话的热心大娘,看见林径霜醒来,立刻惊喜道。
“你醒啦,不要怕。我是你们现在的邻居,我姓焦,叫我焦大娘就好。”
“你夫君不好意思,拜托我来照顾你。我说你们新婚夫妻啊,还害羞呢,往后生了孩子就好了。看他长得一表人才,你这一身细皮嫩肉一看他就待你极好。”
大娘热情,连珠炮似的话滚滚而来,砸的林径霜晕头转向。
什么夫君?什么新婚夫妻?还生孩子?
她刚想动作,就扯到了伤口,疼得一哆嗦。
焦大娘刚给她穿上外衫,傅之安便进了门。
“快来瞧瞧,你娘子醒了。”村上的年轻人多上战场去了,这样的年轻夫妇本就少见,焦大娘因此格外上心,眉眼间净是喜气。
傅之安愣在原地,这只是他为了隐瞒身份的说辞,万一她不答应怎么办。
他愣在原地纠结万分,心中已经预估了一百种说穿补救的方法。
“夫君。”
唯独没有考虑到这种。
惊得他立刻抬头,无措的与床上躺着的人对视,一抹绯红已不经意间爬上面颊,逐渐加深如同醉了酒一般。
“嗯。”他极不自在的答道,“我们要在这里修养几个月,你且安心住着。”
“哎呦喂,这小郎君怎么如此害羞,生得一副好皮囊却连娘子都不敢见。”焦大娘变笑边推着傅之安往床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