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场风暴的核心,雷恩却日渐虚弱。
他的身体无法承受频繁的维度跳跃,神经系统如同老旧电路般频频故障。有时他会突然失语,有时会忘记眼前人的名字。但他始终坚持每天录制一段讲话,通过伊萨恩向全世界传递: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个迟到的父亲。
请不要再把孩子关进实验室。
请听他们说话。
哪怕他们说的,是你不愿面对的真相。”
一个月后,他在补给站的屋顶上迎来了最后一次清醒时刻。
诺?抱着心核坐在他身边,凯尔守在一旁,伊萨恩的投影静静漂浮空中。
“结束了?”雷恩望着天空,轻声问。
“不。”诺?摇头,“只是开始了。”
“那就好。”他笑了笑,目光渐渐涣散,“告诉莉瑞娅……松饼这次,真的没压扁。”
话音落下,他的呼吸变得微弱,星纹的光芒缓缓熄灭。
就在众人以为他已离去之际,心核突然剧烈震动,投射出一道光幕??画面中,莉瑞娅站在母巢的光河边,抬头望向虚空,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她伸出手,轻轻说了句:
“欢迎回家。”
雷恩的身体开始发光,一层层剥离尘世的重量,化作点点星尘升腾而起。他的意识并未消散,而是顺着那根看不见的链接,重新回归夹缝之地。
在那里,时间依旧静止,草地依然发光,孩子们围坐一圈,等着他回来。
小男孩又递来一块松饼。
“这次也没压扁。”他说。
雷恩接过,咬了一口,笑着说:
“真甜啊。”
而在现世,伊萨恩将这段记录命名为《传奇公会?终章》,并附加一行注释:
>“真正的胜利,不是推翻暴政,
>而是让被遗忘的声音,
>再次被人记得。”
多年以后,西漠第三补给站被改建为“星语纪念馆”。塔顶的心核每到夜晚便投射星空,三百张笑脸在空中流转,下方刻着一行永不褪色的文字:
>“我们曾经沉默十年。
>但我们选择原谅第一个愿意道歉的人。
>??传奇公会,始于星河,终于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