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漾在袅袅热气中,将沸腾的小泡泡都震破。
吃不完的食材被放进了冰箱,倒了锅底的砂锅泡在水池里,碗筷和空盘被塞进了洗碗机。
桌面上的两炉子灭了一个,一个还在烧着,架了茶壶煮着小青柑普洱。
月蕴溪丢了几个沙糖桔、龙眼、红枣上去。
鹿呦还没来得及尝尝烤橘子是什么味,就被喝多的钟疏云从位置上拽起了身。
“练琴去,新的比赛迫在眉睫。”
“?!”鹿呦倒是对练琴不排斥,只觉得喝醉的钟疏云有点好玩,笑说,“不是,钟老师,我都还没报名新比赛呢。”
“那也快了。”钟疏云顺手捞过从卫生间出来的钟弥,“你也一起。”
鹿呦是自主跟着钟疏云进的琴房。
钟弥则是被拖着去的,一路惨叫:“妈咪,我是拉小提琴的,我练什么琴啊啊啊啊啊——”
“咔哒”一声,房门上了锁。
客厅瞬间清净了。
“明天都出国了,今天还要练琴,也太可怜了。”月韶勾着脖子看了看紧闭的琴房房门门,用胳膊肘怼了月蕴溪一下,“你刚怎么都不拦着点你钟老师,救救呦呦。”
“钟老师哪次喝醉办事能被干扰的。”月蕴溪顿了顿,温声说,“而且,奶**七以后,呦呦虽然看起来是好多了,实际上情绪根本没完全疏解,弹琴发泄一下也好。”
确实如月蕴溪所说,从琴房隐约渗出的乐声,起初还算舒缓,越弹越激昂悲怆。
章文茵担忧的目光收回,回过身,注意到月蕴溪在看她。
视线对上,月蕴溪对她抿唇笑了笑。
章文茵这才明白那段话原来是说给她听的,回了个笑,表示感谢,忽地想起什么:“对了……”
话没说完,人便起身离开了。
去的是书房方向,吃饭前,月蕴溪跟着章文茵去过一次,为了放她送章文茵的珠光水彩。
没过多久,章文茵抱个方盒从里面出来,回到饭桌前,坐到了月蕴溪旁边,“你送我的那一套coliro,我很喜欢,这个是给你的。”
九色鹿图案的螺钿漆器首饰盒。
月蕴溪接过放在腿上,道了谢。
月韶歪身凑近看了眼,问章文茵:“送的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章文茵努了努下巴。
月蕴溪会意,拨开搭扣,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条点钻八宝罗盘项链,一对素圈金镯,一对金戒指,一对金月亮耳饰,还有一块刻有“百年好合”的金牌牌。
“送这么多?都显得我抠门小气了。”月韶站起身就往琴房走,“不行,我得带鹿呦去买点金啊玉啊的。”
“你别这么紧张。”章文茵笑着拉住她,一手拿起其中一只金镯,“只有这个镯子是我送的,跟你给呦呦的万里挑一差不多价。”
月韶指了指剩下的:“那这些是什么意思嘛?”
月蕴溪心知肚明,却是不动声色。
等月韶坐回去,章文茵才解释:“呦呦小时候童言无忌,拿压岁钱就给我存着,说要打五金讨老婆用。我原本想的是金子保值,打了给她当嫁妆。
没成想,还真……“讨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