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打大课间的长期请假条,有礼貌,但也不是很多。
因此老师没有去管过她,看在饭堂,空调和宿舍楼的份上,学校对她的要求就是只要不搞事,一切好商量。
陆沅在转校前动过手术,现在还吃着药,一年内不能剧烈运动,也待在教室里不出。
一个手握病例,另一个手握请假条,二人组留在教室不动,再次应了那句一场同桌坐不出两种人的话。
大课间铃声响起的时候,只有教室角落里的两个人没有动,其他同学都鱼贯而出。
磨磨蹭蹭的前排女生回头看见云姜从书包里面掏出一堆药,撩开脖子后面的头发,用手指摸索着过敏的地方。
云姜的身体状况其实是外强中干,全仗着自己年轻硬撑,抵抗力也不强,以至于过敏的痕迹现在都没消退完,再加上她的疤痕体质,更加要命。
那一块块红痕就像是雪地上的红梅,十分刺目。
“后面的好像擦不到。”云姜说。
同桌就说:“她有一面老大的”镜子。
镜子两个字没说完,前排女生就拉走了热情的同桌,她从云姜的眼尾感受到她并不需要镜子这种工具进行辅助。
陆沅不知道乐子人二人组在搞什么怪,看她们互相推挤着离开。
云姜的手点点她胳膊,说:“我看不见脖子后面的,你帮我擦药吧。”
看一眼她脖子后面的痕迹,陆沅眼中滑过不忍和疼惜。
“好,我去洗个手再来。”陆沅站起来,前往洗手间洗手。
教室里就只剩下云姜一个人,勾起长发的手指松开,黑而直的头发散了下来,遮住了后面的红痕。
陆沅很快就回来了
,甩着手上的水珠,用纸巾擦干净手后才开始给云姜上药。
“你把头发撩起来,我上药的时候尽量化开点,不沾到头发。”
陆沅找到了医用棉签和药膏。
“那还是扎起来比较好。”
云姜伸手往陆沅桌上伸去,手背凉凉的皮肤蹭到了陆沅的小臂,拿起一支笔充当发簪,把头发全部挽了起来。
背过身,调整衣领,展现在陆沅面前的就是清瘦的脊背,修长的脖颈微垂,好像湖中纯白天鹅垂颈。
因为是背对着人的缘故,纤薄的身形莫名透着献祭一样的脆弱。
脆弱?这个词本应该与云姜毫无关联才是。
陆沅晃神一瞬,脑子里跳出了冰肌玉骨四个字。
“沅沅?”像是察觉到后面迟迟不动,云姜侧过脸问道。
陆沅被这一喊,心莫名一慌,手上的棉签就往后颈上的皮肤一摁。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云姜轻嘶一声,缩了一下肩膀。
在陆沅看来就是冷白的肌肤一抽,后颈延至脊背上的微凸骨骼一动,微微的粉就如画作渲染底色般晕染开,不堪刺激似的敏感。
陆沅问:“弄痛你了?”
云姜笑道:“药膏不会弄痛人,只是我不习惯有人站我背后帮我上药,感觉有点奇怪。”
这句话不知道让陆沅想到了什么,眼眶里泛上水雾,估计心想这个习惯又是跟她以前的生活有关,神情变得心疼。
后颈部分上完了,云姜忽然拉开后腰部分的衣服,露出一截腰身,白的晃眼,红的也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