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酥哪里知晓云如皎去何处走了一遭,只当云如皎是发了会儿怔。
他仍是喋喋不休地说道:“阿皎,我把你的房子弄得一塌糊涂,我帮你修缮一番吧。我带你去山下玩,去我魔界玩吧!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想个法子好报答你。”
“不必了。”云如皎未曾言语,顾枕夜便先行替他拒绝。
他又不是不知道,那时候绕在云如皎身侧的三个人,唯有江寒酥与云如皎的关系最为亲近,云如皎也最是信任他。
他哪里能让这么大的风险留在云如皎的身边。
更别提还是什么劳什子的单独下山。
“为何?”江寒酥撅撅嘴,又是发问。
顾枕夜甫要开口,又听江寒酥说道:“你是阿皎的传话筒吗?怎得事事都让你来说?阿皎都未曾拒绝我,你凭甚的替他做决定?”
云如皎出言安抚道:“抱歉,我的确无法下山。我兄长过几日便会回来,我需得守着家中。”
江寒酥忙不迭地摆手又道:“不妨事!他哪日回来,我们便提早一日回便好。”
顾枕夜将云如皎又挡在了他的身后,看着江寒酥的眼神中如带了淬毒的刀子。
锋利而又可怖。
江寒酥只当没瞧见,不过一个劲儿地缠着云如皎说话:“阿皎,你放心,我平日里飞的可快了,定能赶在你兄长回来之前入家门。你还不知道吧,我的本体是一条蛟龙,旁人都鲜少瞧见呢!”
顾枕夜又是冷哼道:“红蛟罢了,那么丑的颜色,也是亏得你肯给别人看。”
“你!——”江寒酥这辈子向来最厌恶旁人说他颜色,转头就眨着眼睛,委屈巴巴地望向云如皎。
云如皎心下一软,方要开口,就见顾枕夜的神色更是难过。
他顿时如坐针毡,舔了舔唇角,默不作声。
顾枕夜只觉得心被拧紧了一般,扯着五脏六腑生疼。
他只是看着江寒酥便觉得气急败坏,还不知若是他的皎皎当真同江寒酥出行,又会是怎样的模样。
可是想来……
云如皎从前和江寒酥一同去过月龄宗的。
住的好似还是同一间房!
顾枕夜只觉得想想此事,他便喘不上来气。
心里揪的难受。
他到底原来在干些什么!
到底错过了云如皎的多少……
那时候若不是他还是心下担忧云如皎。
他也不会追去月龄宗,唯恐出了什么事。
云如皎瞥见顾枕夜面容上的妒忌之色,忽而心下有些松了下来。
他转身对着江寒酥又真诚道:“抱歉,实在不是我不愿,只是我兄长看我看得紧。我身子骨弱,他不愿意我在外远途奔波。”
江寒酥上下将云如皎打量几眼,又摇了摇头,说道:“我观你姿态,哪里是弱气了。你那兄长恐怕不是哄骗你吧!阿皎,我觉得……你那兄长定然会对你有不可告人的想法,不然定不会非要将你关在此处的。”
他说得言之凿凿。
一字一顿,都是重重地砸在云如皎的心底。
江寒酥这一猜未曾有错,就好似他已然知晓故事的全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