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歌不愿用剑伤他,只好以掌相抵,要是今日再伤到锦衣卫之人,岂非要给遇仙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两掌相抵,以内力相拼,若只是比内力,袁达海并不是令歌的对手,然而他们人多势众,方才的锦衣卫见状纷纷加入袁达海的身后,以内力相助。
一时间,令歌感到压力倍增,腰上的伤口愈发疼痛起来,虽然伤口不深,但他能明显感受到腰间血流不止,莫非今日真要命丧于此?
说好还要去游园赏花的,令楷究竟去了何处?到底还要自己周旋多久?此时此刻,令歌只觉精疲力尽之感已经向自己袭来,自己已无处可躲。
这时,令歌感到背后袭来一阵莫名的寒意,他侧过头一看,发现余连正持剑朝着他步步紧逼。
如今可谓是四面楚歌,令歌又如何再腾出手去应付余连?
见着余连向令歌走去,台下的辰玉几位师姐也纷纷拔剑上台,却皆被其余武林侠客拦下,在原地打斗纠缠起来。
擂台上的无忧慌乱不已,急匆匆地拦在余连的身前,台下的梦珏见状,也将毛笔丢在一边,趁乱冲上擂台,与无忧一同挡在令歌的身后。
只见余连的眼眶骤然间布满血丝,扬起了手中的剑,准备朝着无忧和梦珏挥砍下去。
令歌吃力地对着两个人喊道:“快走!别管我!”
然而无忧和梦珏却不为所动,他们固然害怕,却也不愿看见令歌在他们的面前丧命。
令歌见他们两人如此,只好赶紧集中精力,汇聚翎羽真气,以求击退锦衣卫众人,救下他们。
无忧从袖中掏出所剩不多的迷药,撒向余连,然而余连早有防备,当即挥袖散开迷药。
“雕虫小技。”余连不屑地说道,“少当家还是让看为好,要不然我手里的剑可不认人。”
无忧紧皱眉头,斥道:“你今天要是伤到令歌,我凌岚药局绝不会放过你!”
余连轻蔑一笑,当即举起手中剑刃,朝着他们斩去。
此时,令歌对面的袁达海等人刹那间被弹飞出去,令歌疑惑不解,自己的翎羽真气竟已经达到可以弹飞众位锦衣卫的地步了吗?
只是眼下容不得令歌去多想,他立即挥出明秋,朝着余连手里即将挥砍下去的剑刃奋力斩去。
“嘭!”的一声,兵器碰撞声骤然响起。
无忧和梦珏当即扯住对方的衣袖,闭眼大叫起来。
“啊——”
待他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令歌已经背对着他们,将他们护在身后,同时,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余连手中的剑刃竟被令歌斩断。
只见令歌抬手一扫,余连便被狠狠击飞,摔落在远处,神色痛苦,一口血吐在地上。
方才他们比拼内力之时,周围风起云涌,不少牡丹花和树叶纷纷飘零在擂台四周,这会春日的阳光正好洒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却叫人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众人看向令歌,只见令歌的腰间受伤,血液染红月色衣裳的一侧,秀美的发丝正随着春风浮动着,那明秋长剑在阳光之下更是耀眼夺目,剑刃上刻有的兰花草栩栩如生。
众人看呆了眼,恍惚间以为是天神下凡。
此时,辰玉和盛楠几位师姐也纷纷摆脱武林侠客的纠缠,上来围在令歌的身边,手持剑刃,紧紧地盯着眼前众人。
秦风澈身边坐着的白发老者依旧静静地看着令歌,看不出他是何情绪,只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师父?可要出手?”秦风澈问起身边的老者。
“再等等,”老者回应道,“事有蹊跷。”
擂台上倒地的众人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余连强撑着身子,继续含血喷人地说道:“白令歌!不要以为你侥幸比拼过我们,就能改变你是杀人凶手的事实!我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
令歌愤恨地盯着余连,他对余连的憎恨厌恶上升到了极致,他从未如此厌恶过一个人,就连吴哲也未达到这种程度。
“你有物证和人证,我们也有!”舒朗的男声在人群之中赫然响起。
听闻此言,令歌顿时松了一口气,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正是那一抹俊逸非凡的月牙白前来。
令楷一身月牙白衣裳,衣上的墨竹正随着微风轻轻地飘扬着,好似那竹叶随时会从衣裳上飘出一般,同时,令楷腰间处的玉白长萧更是逍遥自在,似乎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纷扰之地。
只听令楷说道:“在下新晋贡士——令楷,今日前来还白少侠一个清白,更是还死去之人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