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崇绝对的力量,相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不过是跳梁小丑。
这是一个胸怀坦**的男人,秦牧在面对他的时候,也同样变得坦**了起来。
他非常干脆的与赵辟疆一同来到了洛邑酒肆。
这一间酒肆原本非常出名,城内的贵族都喜欢到这里饮酒,但是今天却被赵辟疆包了下来。
不论多么豪横的人,在听说这里是赵王包场准备宴请秦王之后,都不敢再透露出丝毫的不快。
二人坐在了酒肆二楼临窗的位置,将目光向着窗外眺望的时候,却根本看不见任何一个行人。
“赵王却是有些过了——”
秦牧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此时正值正午,大街之上怎么可能连一个行人都没有。
恐怕是赵辟疆为了宴请他,故意做了清场。
“这家酒肆不错,酒是极好的,就是有些嘈杂。”
赵辟疆给秦牧斟了一杯酒,随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二人举杯对饮之后,秦牧缓缓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是好酒,但是却终究不如秦国的酒灼烈!”
赵辟疆听闻之后,却是哈哈大笑了两声道:“秦王说笑了,要说酒烈,会有哪个国家比得上位于苦寒之地的燕赵两国?”
秦牧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随即给赵辟疆斟了一杯酒,然后缓缓开口问道:“赵王不会只是想要与秦牧来喝酒的吧?”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之后,赵辟疆突然发出一连串的大笑之声。
“爽快,秦王请——”
二人再一次对饮了一杯酒之后,赵辟疆缓缓开口说道:“秦国不愿与赵国结盟,恐怕不单单是因为周天子之国的缘故,另外还是为了的那一场恩怨吧?”
秦牧闻言之后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给赵辟疆重新斟了一杯酒。
赵辟疆见状,随即笑着开口说道:“赵国确实是攻打了周天子之国的国都,但是方才攻占王宫,燕国便袭击了我赵国的后方,所以我赵国早早的撤兵。
对于城中的百姓,赵国秋毫未犯。此事自有公论,秦王一查便知——”
秦牧闻言之后,微微叹了一口气,在与赵辟疆敬了一杯酒之后说道:“赵国虽然未曾侵害周天子之国人,但毕竟是那一件事情的帮凶,秦国可以不与赵国计较,但是秦国也同样不能与赵国为伍。”
赵辟疆闻言之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秦牧,他有些好奇的问道:“就连天子都可以饶恕魏韩两国曾经犯下的罪孽,秦王为何要执迷不悟呢?”
秦牧抬头看了一眼赵辟疆,随即缓缓开口说道:“在那一场战争中,有数百万人口因此而蒙难。秦国军队战死的数量不多,但也有将近二十万——
另外还有无数百姓,其中包括嗷嗷待哺的婴儿。
还有一些人本来不用死的,但是他们为了给秦国留下更多的粮食赶走侵略者,他们毫不犹豫的步入冰天雪地中慷慨赴死——”
秦牧的声音略显阴暗,他随即缓缓开口说道:“寡人从来不曾责怪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因为战争从来都是在利益的驱使下进行的。
而各国追逐利益,皆是出自人性的本能。
但是,寡人不能原谅他们将战争升级为对诸夏无辜百姓的屠戮。
尤其是,他们原本还是诸夏之人。犯我同胞者,秦必诛之。”
秦牧话音落下之后,最后向着赵辟疆敬了一杯酒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还请赵王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