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祭祀名叫亚洛德沃,他除却是一位大祭司外,也是圣塔什山的守山人。
“顺利吗?”艾莉娜看向罗格思,微蹙着眉头问道。
“而圣塔什山,也是他为逃避世人才选择的隐居之所,曾经有前辈同我讲,他有幸阅览过的一本秘卷中记叙,圣塔什在临死前言说:我一生中最大的功绩便是讨伐了两大灾厄,一个是邪龙,另一个是我。
“圣塔什应当还是一位不错的旅行家,居然能找到这么一处风景绝美的所在。”
“那我们这几天要怎么睡?”艾莉娜缓缓颔首,而后又接着问道。
“那时的圣塔什年仅二十七岁,而你,比这位圣人离世时的年纪还要小上许多许多。”亚洛德沃侧眸看向罗格思,神情复杂地出声说道。
罗格思没有正面回应亚洛德沃的话语,评价一句后,转而继续问道:“我现在还算自由吗?”
罗格思用手扶着桌角,动作稍微有些笨拙地坐在艾莉娜的身侧,轻笑着回答道。
罗格思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夕阳,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徐徐言道。
窗户用简单的木框和玻璃镶嵌而成,窗边沿布满了青苔和藤蔓,昏暗而温馨的光线从窗中透入室内,透露出一种宁静和祥和之感。
“什么怎么睡?”罗格思还正沉浸在复杂的心绪之中,听闻这个莫名的问题,困惑地回问。
而他特意提及圣塔什,也是想委婉的询问罗格思是否与这位圣人有着一样的心境,或者是预见到了什么,才会这样刻意选择赴死,且事后毫无悔意。
很快他不仅会变成一位先知,还会成为一名将死的贤者。
原本不少大魔法师与学者们或许会因为体面,想着顺其自然来接触并与他交流,而如果都得知他活不过两月,那么会做些什么也可想而知。
这种无比反常的感触,亚洛德沃觉得也唯有先知,才能合理解释这一切了。
“你和露菲亚在地上打地铺不就好了吗?”罗格思闻言更加的疑惑,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思考的。
稍一沉吟,他又接着补了一句:“实在不行,你们不睡觉也行,或者去和祭祀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屋子。”
他现在好歹也算是个伤员,总不可能去躺在地上,而且这床明显是单人床,但凡多一个人睡,腿脚都伸展不开。
太阳渐渐落下地平线,不再释放出明亮的余晖,天空从温暖的橙红逐渐褪去,转变为柔和的粉紫。
微风停息,远处的波浪逐渐平缓,不再有强烈的拍打声和涛声,只有微弱的涟漪荡漾在海面之间。
罗格思躺在小床的最里侧,露菲亚蜷着身子缩在他的身旁,而艾莉娜则直接微微侧躺在了他的身上。
他们几人并未如往常有盥洗室用于洗漱,只用魔法清洁过了身上的风尘,穿着单衣便挤在了床上。
“反正日后,我和露菲亚估计就要跟着你东奔西逃,这种日子还会有不少,你应该早早习惯一下才行。”
艾莉娜用手指点在罗格思的胸口,以一副很是严肃的口吻教训着。
罗格思缓缓伸手扒拉着铺在脸上的白发,他尽量使得动作轻微,以免吵到身旁已然迅速入睡、呼吸均匀的露菲亚,同时轻声低头说道:“这样怎么可能休息的好,实在不行我去打地铺吧。”
“怎么?长大后就知道害羞了吗?”艾莉娜缓缓抬头,薄唇微启之间,轻声询问道。
因为距离的过近,罗格思能清楚地感受到艾莉娜温热的鼻息,细腻而柔顺的雪白发丝,随着艾莉娜的动作,如丝般缓缓滑落。
相隔的两层布料也完全遮掩不住对方的柔软,使得罗格思的呼吸也跟着视觉与体感不由得一滞。
俏皮的弧度勾勒出艾莉娜的嘴角,像是一抹优美的弧线,散发着纯净的淡淡的戏谑。
吱呀——
随着房门被推开,应付过一天的琐碎事务,披着星光赶来的爱丽丝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唔,艾莉娜终于吃完了吗?现在是不是该到我了?”露菲亚伸手挠着肚皮,迷迷糊糊间呢喃着问道。
爱丽丝闻言脸颊忽然极速变红,如同被火焰烧炙般,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竭力控制着内心那澎湃的情绪,连忙上前对艾莉娜质问道:
“伱到底在干什么?!我明明只是才去了一趟神殿而已!”
“我在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如果没什么事情,请先出去,顺便将房门关好一些。”
艾莉娜用手捏着罗格思的脸颊,不屑地瞥过爱丽丝,随即摆手做出驱逐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