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树枝干巴巴地支楞着,泉泉前几天在树下团雪球,被树枝扎到了额头上,要是他个子再高点,说不定有可能扎到眼睛,因此他被妈妈狠狠批评了。所以他不想爬树。
泉泉畏惧地看了封年一眼,觉得这个叔叔可能是要害自己。
于是,他顶着封年的围巾,转身撒腿就跑。
封年郁结在心,没了办法,他只能转头去找了自己的好兄弟罗起。
封年带来的礼物不多,但他的好兄弟罗起怎么都得有一个。封年送他的是领带夹,没办法,老头子全是这些没用的漂亮东西。
但罗起不穿西装,自然也没有领带,但他很珍惜好兄弟的这份心意,于是郑重地夹在了领口上,在羽绒服里若隐若现。
虽然封年在家过了个十分富贵的年,但他现在又没钱了。
罗起也没钱,但给封年买零食还是足够的。
两个人今天没有戏份,无所事事地蹲在营地里嗑瓜子,像是两个年少失学的街溜子。孩子们玩累了,倒是愿意跑他们两个这儿来一趟,罗起便大方地给孩子们抓上一把瓜子。
封年惦记着泉泉,专门给了他一大把瓜子,泉泉终于对着封年露出了点笑意。
冬树刚忙完,出来便看到他们俩这副颓废样,冬树眉头一皱,不打算让他们在这里白瞎时光,于是给他们安排下午好好看戏份。
等拍完了这几天的戏,他们就要回京市了。
在京市,封年可是有重要戏份的,冬树了解封年,知道他惰性重,很怕他这段时间把台词全忘了。
为了节省时间,冬树一边进行拍摄,一边查漏补缺,将之前拍摄的内容全都检查了一遍,若是有问题,便重拍。
但几天后也全部忙完了。
段季在这里陪既生了几天,他们两个有时候鬼鬼祟祟地坐在车里,关上门,像是在密谋些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不过走出了车后,既生从来不和冬树说关于他事业上的事情。
他努力地给冬树帮忙,似乎全心全意都放在了姐姐的小剧组里。他不说,冬树也不问,她大抵能猜到,左右不过是和江家的纠葛罢了。
既生现在拥有的,其实已经很多了。但既生的父母亲,两条性命横亘在这里,他怎么对江家都不算过分。
冬树总是很温和,但对一些事情,也有着固执的坚持。
当年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清卉,被迫远离多年的既生,这都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
因为见惯了生死,她极为珍视生命。生死之外都是小事,很多事情都不计较。她善良又宽容,但绝不是没原则的蠢蛋。
好意就要回报,那么恶意就一定要有报应才对,这才是她信奉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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