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是实物的花朵,而是被土之氏族妖精的精湛的锻造技巧打造成了花朵样式的小巧发饰。
他记起来了,这是阿尔托莉雅在完成铸剑前交托给藤丸立香的发饰。
不过……
“作为这段旅途的终点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突然间,他的笑容顿住,他想到,如果在他的必杀一剑下理应尸骨无存的藤丸立香,是如何留下这种再普通不过的小物件的?
只是在意识到这一点时,米奈歇尔就拿起了剑。
但攻击来自脚下。
在战斗之中千疮百孔的钟塔之中,自遍布塔身的每一寸裂缝之中几乎在同一时间迸发出了夺目的金光。金光从内部层层往上,从分子的程度将塔身分解,塔身无声地泯灭化作空中散落的齑粉。
失去了落脚点的米奈歇尔被迫从钟塔之上跳下,他的脚踩入了诅咒的黑潮之中,诅咒在高热的魔力中被隔绝。
在粉碎开来的高塔碎屑之中,米奈歇尔看到无数粉尘中鲜艳的蓝色发饰缓缓转落,但在即将被黑色诅咒潮水吞噬之前,发饰表壳之间亮起了金光。
不只是发饰,远处几乎坍塌的建筑,近处溅起黑色涟漪,除去站在黑潮中央的米奈歇尔之外,周围的一切都裹上了这层金色。
由诅咒构成的黑色潮水、空气中飘散的粉尘、以及在粉尘中坠落的蓝色发饰,在此刻都在这金色伟力下停止了流动。
肃穆的、凌然的、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清澈女声在豁然开阔的
“——倘若其他的泛人类史也被赛法卢所牵连,然后,你再打算一同消灭吗?倘若所有的泛人类史枝干都被赛法卢所威胁,你会连整条枝干全部斩去吗?这就是星球的最终兵器?这就是那位直到最后一刻都在尝试拯救这个早该死去国家的救世主梣钦定的勇者?”
“即使拿到圣剑也不去考虑如何击败赛法卢,也不愿相信后人有应付游星的实力,一味地逃避,你是被赛法卢打怕了吗?”
“如此,说腐烂并不侮辱你,圣剑使,你的表现甚至让我不愿用你的名字称呼你。”
明明一刻都没有眨眼,但米奈歇尔却突然看见一只素白的手掌已在不知何时拖住了停在半空的野风信子花的发饰。
“别离和终点不过只是在妖精不列颠的曲解下的花语,在泛人类史中,它还有着更美好的含义。”
“喜悦、幸福、永远怀念、燃烧的爱。”
“这一切都不是你一句轻飘飘的终结可以带过的。”
纯白的外袍下是亮银色的铠甲,头戴小巧的纯金王冠,一束不服管束的呆毛翘起,金色的柔顺长发被蓝色的发带束缚,却依旧在腰部的位置散开,她如傲然绽放的白莲,只是站在这里,便将周围的诅咒驱散,形成了不存在诅咒的真空区。
“你是……”
无论是从泛人类史自己的灵基碎屑还是自己的记忆去看,这副外貌都是那个预言之子,但此刻的神情却让他迟迟不敢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