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欲嗯了声,眼珠子一转,试探地问:“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么?”
孟亦舟眯着眼睛回想,沈晚欲小心地偷瞄他,不肯放过那一丝一毫的微表情。
“我好像喝多了,吐过,”孟亦舟说,“其他的暂时没想起来。”
高高吊着的那颗心忽地掉了,失望中又夹杂着一丝隐隐的庆幸。
这种语气,这种神态,应该是从头到尾都忘了。
不知道沈晚欲做了小偷,不知道他不堪言、不可说的心事,也不知道他们唇齿相依。
也是,曾经有过那么近的瞬间已经很幸运了,不必贪求太多。
孟亦舟对沈晚欲沉默的寓意毫无察觉,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只感觉浑身滑溜溜的。
他掀起被子,往底下瞧:“手脚够利落啊,给我扒这么干净。”
沈晚欲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你吐得到处都是,不脱让你穿着睡?”
“那至少给我留条裤衩吧。”
“没找到干净的在哪儿。”
“左边第三个柜子,”孟亦舟朝那边抬了抬下巴,“专门放裤子和领带。”
沈晚欲没表情,哦了声。
“帮个忙,”孟亦舟用手指戳了下那袒露在外的后脖子。
沈晚欲微微一动,立马闭眼装睡。
“师弟。”
沈晚欲不理。
孟亦舟胳膊一伸想把人掰过来,这时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了,是姚佳的来电。
手臂在半空中换了个方向,孟亦舟接起来叫了声:“妈。”
姚佳问他生日宴开不开心,有没有收到寄过去的绝版手表。
那头声音听着很温柔,水波似的。
“是我想要的那款,”孟亦舟脸上带着慵懒的笑意,“谢谢妈。”
他俩平躺着,身躯紧挨一起,手臂不经意地搭着,小腿挨着小腿,被衾里的温度热起来,体温也在灿烂夏日迅速飙升。
鬼天气,热死了。
沈晚欲掀开薄被,坐起来,轻手轻脚地从他身上跨过去。
“去哪儿啊?”挂了电话,孟亦舟一把逮住那白皙光洁的脚踝。
“撒尿,”沈晚欲说。
孟亦舟往后扯他的脚:“帮我找条裤子。”
“自个儿找。”沈晚欲抽回自己的脚,低头穿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