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丝调整着紊乱的呼吸和思绪,她的眼睛充血了,眼眶都在发烫。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发烧了,头疼得要命,里面又一片混乱。
克里科斯始终没有叫出来一声,他只是颤抖,只是喘气,甚至没有抬头。
路易丝却抬头了,望着马尔福庄园那浮夸的天花板。她快受不了了,她快坚持不住了。因为克里科斯这样的隐忍只会是因为担心任何一点声响和动静都会让她心软。
克里科斯,克里科斯,克里科斯。
路易丝在心里喊他。
伙计,不要再替我着想了。
刚认识我那会你不是看我很不爽的吗?
外头的雨下得更大了,雨丝变为雨滴溅到路易丝的脸色。她借着这份清凉仿佛从回忆找到实地,她甩甩手,就像是在缓解酸痛那样。
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处处为我想的?
我再撒泼打滚,你都不会生我气。
就连现在——
路易丝的魔杖再次指向克里科斯,这一击后,他终于奄奄一息了。她赶忙又用咒语抽了几下,把假死咒夹在其中。
你甚至还要为我考虑?
路易丝看着地上不在动弹的身影,看着处刑在地毯上留下的红色脉络,看着血泊中自己摇摇欲坠的样子。
“克莱尔,那个人是谁啊?”
有一个遥远的声音传来,语气难听又别扭却在作乱的耳鸣中是那样清亮。
路易丝记得,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克里科斯时,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们俩一家,就没输过。”
克里科斯的桥牌是路易丝教的,他们俩组队之后的胜率,在整个迷失水星至今都是一段佳话。
“教你骑扫帚?好啊。”
克里科斯甚至都不会去问为什么,他能做到的总是欣然应下。
“不行!”“不许去!”“你疯了是吧?”
有些时候又总爱操心。
“克里科斯,你真像我妈妈。”
……
路易丝缓过神来是因为伏地魔高高兴兴地拥抱了她这个出色的年轻人。刚刚是谁去确认克里科斯确实咽气的,路易丝可不知道。她看着伏地魔解气地离去,示意斯内普跟上他,似乎要聊接下来的计划。
她发现自己也动弹不得了,过度的紧张让她像个僵尸一样。
又或者说,她现在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