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声忽然增大。
陆昭戎闻声怔了好久,忽然间俯身吻住我。
我几乎无法躲避他过于激烈的举动。他在一室燥热里如疾风骤雨般欺压着我,隔着薄褥子,心火以燎原之势烧遍了我全身。
情凄意切之下,他竟分毫不想顾及旁的什么,伸手来扯我的衣服。
“昭戎——”我略微克制地喘息,推拒的声音被陆昭戎堵在口中,“别——”
他便闭着眼抵上我的额头,颤抖着说:“不要走好不好?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不会伤害无辜的人,我很听话,你知道的,长玉,不要跟她走……”
“不走。”我颤抖着手去抚他的头发,一下一下安抚他,“我不走,别怕,我陪着你。”
他便趴在我怀里哭,紧紧地抱着我。
我颓然地叹了口气,心疼到茫然无措的地步。
他真的常因为我哭。
我没有爱人的能力,我不该招惹他的。
也许我在山上救下他的时候,就已经错了。
倒连累他,受这么多难过的心事。
“不哭了。”我顺着他的头发,低声细语地哄着,“把眼睛哭肿了会难受的,不哭了。”
他便哭得更厉害。
好像这么多年受尽的委屈,都要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我。
我感受着他的难过,心头竟浮现一瞬难以言明的恨。
“不哭,昭戎,我会帮你。”我放开他的头发轻拍他的后背,“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我不会走,不会离开你。”
他闷在我身上缓和了许久,哽咽道:“你能……不回锦城吗?不去找周鄂,你不在,我会害怕。”
我闭了闭眼,沉默半晌,应道:“好。”
他便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看我,再泪眼朦胧地笑起来,安安静静地趴回去。
我注视着床顶精致繁复的花纹,轻声说:“昭戎,再也不要去问别人,你想要什么,就与我许愿,有我在,你什么都能得到。”
权势。地位。人心。
如此微渺的愿望。
他们为了这些,逼迫他。
荒唐。
我闭了闭眼,心绪沉寂下来。
……那就。
都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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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明月无人管,并做南楼一味凉
屋外顿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去洗洗,不哭了。”我听雷声似要下暴雨,便抱着他边拍边哄,转头朝外喊,“景湛,叫人烧些水来。”
陆景湛隔着门板应了一声。
我拿衣袖小心仔细地擦着他脸上的泪痕,低声说:“既然你没想好下一步做什么,不如先写信叫你兄长站在你这边,若能说服陆先生最好,免得以后麻烦。”
昭戎配合着我的动作闭上眼,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我看他一副疲态,心道他今天确实是受累了,便转头看了看忽闪的烛火,轻声道:“你在一旁躺着,我去关窗。”
下午闹了不小一段,晚间又去处理事情,再来回折腾,哭了这好一会,他身上心里恐怕都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