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温莞脑中忽然想起福鼎山那位老翁浇花的模样,花盆,一台阶接着一台阶,循序渐进摆放,正如他拨弄的琴弦,节奏分别是宫、商、角、清角、徽、羽、变宫。
当时,他弹奏的就是这一首诗。
云温莞再次详读诗词。
脑子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云温莞拿起朱红笔,挨个圈。
云、辈、仙、冢、罪、是、沧、菱
云辈仙冢,罪是沧菱。
云温莞惊吓地捂上嘴,不敢发出声音。
原来是这样。
难怪外祖父百般不愿告诉她真相。
云温莞忽然觉得很冷。
毓秀宫奢华无比,吃穿用度,都是宫里最好的,而这
华丽里,包藏着一颗颗肮脏的心。
呕……
云温莞拿出薄荷抚平那股不适感,这一夜,注定无眠。
月光另一头,慕容墨宸隐在黑暗中,一口接着一口饮百年陈酿。
甘润发苦的味道蔓延唇齿之间,说不出话来。
君辞君陌暗暗看着,想劝又不敢阻拦。
这酒喝多了,伤身呐。
唉……王爷分明就是吃醋了,嘴硬不肯坦白。
要说宸王殿下闷闷不乐,还得从晏真登门说起。
谁都没有想到,晏真少主就是大家见过的晏初辞。
更没有想到他会把借兵给北蒙的理由说出来。
去蓬苔天山是个人原因,晏真没有坦白,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乌岭地下是一座火山,按照天象推算,今明两年内将会大爆发。
烈火蔓延,北蒙环境恶劣,军队应付野外恶劣环境能力强,尤其是应付地火,他们有专门的预防铠甲,正巧晏家军也有应付的能力,为了天下苍生,借兵北蒙无可厚非。
当然,沧菱帝并不会相信这套说辞,妄想霸占乌岭。
这场战役在所难免。
而慕容墨宸,虽然残暴,却有勇有谋,文韬武略,有治世之能,是将来最有可能夺取帝位成功的皇子。
尽管很恼怒慕容墨宸对云温莞这般绝情,但于公,晏真把真相告诉他,就是希望他能避开这场战役。
当然,他也有一个要求。
“希望王爷放过王妃,就当卖在下一个人情,将来王爷若想称帝,本少主愿意助王爷一臂之力。”
就因为这个诱人的承诺,王爷一整晚黑着脸。
按理说,这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且不说慕容墨宸并没有打算杀了云温莞,就算要杀,一个女人换一座江山,怎么也值了。
可慕容墨宸并不高兴,甚至冷眼拒绝。
“让人给晏少主回话,他的条件很有**力,本王却不需要。”
“另外,让他注意自己的身份,离云温莞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