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沉默了很久很久,祝鸢轻声而冷静地开口。
“池景行。”她说。
池景行手上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他闭了闭眼睛。
这些天总是会在梦里似是而非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
祝鸢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开口。
“池景行,你看清楚了,”祝鸢说,“我是祝鸢,不是苏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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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景行手上的力度忽然松开了。
他放开了祝鸢,神情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而祝鸢也轻轻地笑了笑,那个笑容看上去很落寞,很失望。
又或者说,是一种“早知如此”的释然。
她清亮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池景行,内心空旷得仿佛能听见回声。
“池景行,你现在要找的人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说罢,她冷冷地看了池景行一眼,转身离开。
风雪很大,池景行的穿得很单薄。
刚才他抱住她的时候,祝鸢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寒冷得如同冰窖一般。
但她不想再管了。
他等的人是谁,心里的人是谁,那就让那个人来管吧。
浓郁的夜色里,池景行的视线慢慢变得很模糊,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快要爆炸了,而距离上一次这样发病,似乎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他想要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喉咙里仿佛有一些腥甜的味道。
他抬起眼想要寻找祝鸢的身影,茫茫夜色中,却什么也看不见。
祝鸢回到家里,呆呆地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外面的风雪很大,才出去这么一会儿,她的手就已经冻僵了。
坐在屋子里暖和了一阵后,她站起身回卧室,经过阳台,她顿了顿,不知为何,往楼下看了一眼。
她住的楼层不高,
池景行依然站在大雪之中,浅灰色的毛衣被淅淅沥沥的雨雪沾湿,颜色看上去更深了一些。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总感觉,他总是摇摇欲坠的。
今晚的池景行,看上去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