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见过楼主。”宁平规规矩矩地行礼,“属下冒险前来,是有要是请小姐的示下。”
段晚宁让阮怡到前面守着,自己跟着宁平进了假山。
“你今日下午就来了。”段晚宁率先开口,“既有急事,怎么等到这会才捎信给我?”
宁平道:“昨晚城墙上出了凶案,今日虽不是朝会,但依然有不少折子呈上去,经我手的便有许多弹劾巡城司和兵部的。”
“安磐营出事,却弹劾巡城司,倒是有意思。”段晚宁沉吟道,“所以是太子的意思,要转移视线?”
宁平点点头:“属下分析还不止于此,兵部尚书钱京是晋王的人。我瞧着那些奏折里,竟有指他夜宿西市小倌馆,豪掷重金给头牌小倌砸缠头的。这些并非都和昨晚的凶案有关,但却是官家一直深恶痛绝的。再加上此时刘遇贤出事,兵部若是再没了尚书,岂不是要瘫了?但太子为何要这样做,属下一时也想不透彻。”
“这个折子是谁上的,确定是太子的人吗?”
宁平垂眸道:“是宁远侯具名的折子。”宁远侯是先皇后的亲哥哥,他上折子自然是为了太子。
“那就这样吧。”段晚宁道,“钱京给太子便是。”
“如此也可以,汪丞相那里一直想推沈阙进兵部,这一下也有了由头了。”宁平欣喜道。沈阙是汪丞相的门生,在皖南巡抚任上已经坐了近七年,早就应该入六部的,不过一直等着兵部出缺罢了。不过这也是段晚宁的意思,因为沈阙是她的人。
只是这样一来虽然解决了沈阙的问题,宁平却又担心起段晚宁来:“如此虽好,可晋王那边,小姐要如何交代?”
“我凭什么向他交代。”段晚宁不甚在意地说,“原以为他是个能干的,谁知来了上都这么久不但毫无建树,反而连个城墙上的刺客都摆不平,枉费了我一番谋划。”
宁平眉心舒展,语气也不由轻快了许多:“此番他也并未联络小姐,想必也是怀疑咱们吧。”
“随他。”段晚宁道,“沈阙的事你不要出面,传花给他叫他自己上点心。”
“是,属下明白,沈阙也等着呢。”
段晚宁看了他一眼道:“将来他进六部你们接触的机会就多了,你可以与他交好,但却必须合理。懂吗?”
宁平恭敬应是,段晚宁道:“时间不早了,还有别的事吗?”
宁平抬眸看向她,犹豫了一瞬才道:“是,属下听说小姐要嫁进郡王府?”
段晚宁并未避讳,直接点头:“嗯,怎么?”
“属下斗胆,觉得不妥。”宁平壮着胆子说。
段晚宁点点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现在不是时候。你且回去,晚些时候我自去寻你。”
“是,属下遵命。”宁平拱手行礼,同时将头低下,以免自己眼中的欣喜被发现,“许知全留属下用晚饭,属下这便去辞了。”
段晚宁点点头,等会有个苏轻弦就够她应付的了,宁平还是回去的好。
于是等她到前厅时便错过了这位才貌双全的宁大人——因为他临时有紧急公务要处理所以提前告辞。不过因为十六那日的约会已定,许知全父子倒是没什么怀疑。
反而是苏轻弦,远远瞧着段晚宁的眼神总是透着一股审视的味道,仿佛想要看透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