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时愣了几秒,回忆起来。
这线好像是他刚才在姜晚和司烨然站着的那块树枝上扯下来的。
“我……”
“说,看上了哪只狐狸,我去拔了她的毛,给鬼帝做围脖。”
姜晚醉的话都黏在一起,池子时勉强能听清几个字眼。
拔毛做围脖。
他还不知道阎罗竟然这么霸道。
“哪有别的狐狸,只有你。”池子时叹了口气,将她散乱的碎发捋到耳后。
“渣男,骗子,本殿见多了,你老实交代。”
姜晚努力让自己稳住身子,手里的扇子裹满了阴郁地府的气息,一个横扫出去,院里就多了道焦黑的痕迹。
轰隆一声,一道响雷划破天空,照亮了月老祠的上空。
绚丽的烟花在响雷下炸开,散成漫天繁星。
“没有人能逃过本殿的审判,你,最好别试图欺骗本殿。”
姜晚说着,还打了个酒嗝,难受地吐了吐舌头。
池子时看着折了的歪枣树还冒着黑气,有些头疼。
还好打中的不是姻缘树,不然可就闯大祸了。
池子时腾空手,抓取来一件外袍,将姜晚两手往里一塞,包裹严实。
小姑娘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精心打扮好的发型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她鼓着气,不满地扭了扭身子,喊热。
“不要乱动,我带你回家。”
家?
听到这个词,姜晚莫名地就安静下来,乖巧地看着他,在他弯下腰时张开手臂。
回家。
池子时用法术给月老留了张字条后就带姜晚瞬移回了家。
一楼黑着,没有点灯。
仙侍感知到主人回来的动静出现客厅,看见被白袍子裹紧的阎罗和她脸上的潮红时猛地倒吸一口气,很快又在池子时压迫感极强的注视下收回了目光。
“殿下,俞家上香请阎罗,又差了人来,在门口。”
池子时回答得干脆:“不见,有事明日再说。”
仙侍咽了咽口水,又继续补充道:“俞家老太太病了,听起来很紧急,而且那个小道士也来了。”
池子时怀里的人动了下,嘴巴砸吧着,又安静地缩着。
“让他们等着,有事明日再说。”
他们在客厅中间,离大门口也没多远,池子时的声音很大,足够传到外面站着的人的耳里。
等在外头着急等回复的俞家管家有些手足无措,老太太疼得实在厉害,送医院里查不出结果,照着周开成的话来找姜晚,在风里站了快有一个钟头了,结果就等来这回复,实在叫他难以回去交代。
“您好,我们家老夫人年纪大了,病得有些急,很严重,求您救救她吧。”
池子时安抚着怀里昏昏欲睡的人的小情绪,黑着脸道:“我说了,有事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