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就这间吧,我住段时间,房子保准没事,往后还会升值的。”
姜晚笑着推拒,坚持要住凶宅。
边上几个租客嫌晦气纷纷搬家,这层空了只剩这一间,得清净。
半瞎子也帮着附和,声音滋滋啦啦从电话里传出来。
“邱姐,你就放心吧,她住段日子,要是碰上自杀的那个也好给人家超度了,你这房子就等着以后发大财吧。”
邱阿姨拗不过,答应了,又再三叮嘱若是碰上不干净的千万别硬撑着,家里房子多着不差这一套。
姜晚宅在屋子里当了快一周的废物,放空大脑,等着司礼的消息。
他说,改史书的事交给他,姜淮的事也交给他,她只需要保护好自己。
她又回到了之前住在郊区的日常,无心他事,每日画符追剧睡觉,偶尔给半瞎子指点两句,再帮城隍远程消几只鬼的怨气。
自杀的那个魂魄也不知道飘去了哪里,头七也没回来,一周过去了还没和姜晚碰上面。
直到莫尧匆匆忙忙赶过来找她帮忙,这才知晓,那魂魄早到了城东的城隍庙。
她父母正要状告有鬼魂害了他孩子的性命……
池子时:姓司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晚:在讲什么胡(狐)话?都是哥哥罢了
大阁老弱病残匍匐前行:战神贴心了,没放阎罗进来给他们来城隍错判
两天前刚地震过,小区的电梯停了,莫尧打着手电爬了二十二层楼,喘着大气,将一张带血的委托书抖在姜晚面前。
姜晚一头青丝如瀑布随意披散着,两眼圈下的青黑明显,嘴唇泛白,苍白的肤色和没有温度的纤细手腕虚虚抬起,搭在门边上,两眼空洞洞地,没神。
幸好这层没有邻居,否则就要把她当自杀的那个怨鬼了。
莫尧要不是跟着半瞎子锻炼多了,这会怕已经惊吓尖叫出声,而不是能轻喘口气,表明来意,请她帮忙。
张师父交代了,最近不太平,是有凶兽想破封印逃出来,所以近段时间会有很多妖族、鬼怪受到影响。
他想姐姐身边的那只魂灵应该也会多少受些影响,只是碍于张师父布置的活实在太多了,根本抽不出时间来看看姐姐的状况。
现在一瞧,那魂灵果真也受到影响了。才几日不见姐姐就变如此憔悴了,真是让人心疼。
莫尧暗自鼓劲,从今日起要更卖力的维持世道太平。想到此他又重新扬起笑脸,热情地喊姐姐。
“我早上到城西帮忙,这东西就写在门口,我拿黄纸拓下来的,城隍老爷不知道在哪,张师父又忙,就让我来找姐姐了。”
“姐姐,这事麻不麻烦啊?”
莫尧抓着后脑勺,盯着那张纸看了又看,实在没瞧出来写的是什么鬼画符字。
他居然有些好奇这鬼死前是什么人,竟然能写出比他画的符还丑的字。
姜晚揉了揉干涩的眼,隔空屈指敲他的脑袋,看着莫尧吃痛地捂了脑袋,才来了兴致给他解释。
“人死后各种感知都会退化,执念会让他们把能力聚焦于一处,有的鬼听力了得,识字不清,有的鬼眼能透视,却说不清话…这都是常态,没什么稀奇的。”
姜晚唤出扇面,在委托书上一点,鬼画符的字体便成了形。
清白分明的城隍老爷,我那在世的糊涂父母分辨不清,将我的死怪罪在我朋友的身上,今要到城东城隍庙状告她,若城隍老爷得知,千万要为我朋友做主,还她清白,我的死与她无关……
莫尧仔仔细细又读了两遍,才抬起脑袋,不可置信道:“她想让我们帮忙救那个被状告的鬼魂?”
又后知后觉地惊叹道,“她这通篇的朋友是只鬼啊!”
姜晚轻声嗯着,一个响指将拓印的黄纸烧成灰烬,燎起的火光烫得莫尧连忙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