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小听到这回答开始烦躁不安,手指在莫尧衣服上抓挠出声,要不是半瞎子在她后背贴了符纸,此刻怕是要冲出去在王父脸上抓挠出印子。
姜晚冷笑:“是吗?”
她凌晨没法睡就是托了那个被王父母状告的鬼的福。这个问题那鬼怎么说来着,王小小的死都是她父母一手酿就的。
“讲讲吧,她死前的事。”
王父母对视一眼,嘴巴张了又闭,一时不知道该从什么时候说起。
沉默了良久,终于是心理医生看不下去站了出来。他挑的位置很好,坐在门口能将帐篷里每个人的神情动作尽收眼底,开始到现在他已经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记了不少。
“做个自我介绍,我姓苏,是小小的心理医生。我和王先生王太太应该是城隍错判
苏医生的问话还在继续。
“那长大后的朋友也多吗?”
王父母对视一眼,心里发虚:“多吧。”
自从大学以后,王小小就很少和家里头联系,他们也很少有时间去关心她的交际情况,再说他们从小就教导过要怎么结交朋友,还经常给她推荐一下优质的朋友圈。
按理来讲女儿的朋友应该挺多的,可这些问题和女儿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王父意识到这点,直白地问了出来。
俞望泞也不太懂,这些事和王小小的死因也绕太远了吧。据她调查,王小小大学毕业以后就和以前的朋友断了联系,当了老师以后就更孤僻了,这些信息早前就和姜晚同步过了。
要说朋友,莫道长说王小小是因为自己的鬼朋友被冤枉了才上诉状告城隍,难道王小小真的死于她那个鬼朋友之手?
姜晚:“你们不是把那只鬼告到城隍那儿,说是它害死了你女儿?”
王父脸色铁青:“是有这么个事儿,那鬼整日缠在我女儿身边,仙家说了鬼伴身耗阳气。”
“城隍爷不都判了吗,那鬼就是真凶。”
姜晚从扇骨上拆出一支签子,随手一抛,沾满浓郁阴气的木签就落到了王父脚边。
王父看了看坐上的女子又看了看脚边的签子,周围压抑地气氛让他不敢多问,弯腰捡起来。等到他看清签上的内容,心下惊了又惊。
那签子上扭曲的痕迹是他女儿的字记,是她在控诉城隍错判,跪求翻案,字字句句都是为那鬼开脱,甚至还声称那鬼是她朋友。
他对那歪来斜去的字迹印象颇深,曾几何时午夜梦回都能想到她女儿颤抖着手在纸上写下遗书。
那遗书上也是这样的字迹,歪歪扭扭着说她坚持不住了,世界待她不好,生病很痛苦,人间好冰冷……遗书上的内容连不成段,不像是一个教师有的组织能力,单从纸面上时而力透纸背时而虚若无力的字迹就能感受到她写下这些内容时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