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霄安静地看着他,胃里翻江倒海,一阵痉挛。
许是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彻底惹恼玄柳。玄柳慢慢起身,眼底那点关怀愧疚随着他站起来的动作消失得无影无踪;“行刑。”
“父王!”
“陛下!”
耘峥与时颂几乎同时开口。
耘峥皱紧眉跨步上前:”父王,兄长剖骨不久,聚浪弑神杀魔,兄长即便是与天同岁不死不灭,也怕是再受不住天雷极刑,还请父王三思!”
玄柳负手不动,只看着沈万霄。
见状,耘峥连忙跑到莲花台边缘,隔着薄薄一层水幕结界急道:“哥!哥你给父王认个错,你就说你错了,你不该私自下界与”
“小五。”沈万霄打断他的话,声音有些沙哑。
“哥”
沈万霄淡淡睨他一眼,而后将目光转向玄柳,再开口时为自己定下死刑:”臣,无错。“
或许是早知他宁死不改,玄柳面不改色,唯独语气重了几分:“行刑。”
耘峥当即跪地:“请父王三思!”
“行刑!”
耘峥还想再求情,跪着膝行上前,但尚未及玄柳脚边,便听耳边轰鸣一声,利刃
心口倏然一痛,饶是风晚及时伸手去扶,松晏脚下依旧踩空,摔倒在地。
他心神不宁地抚了下胸口,脚边碎玉珠子活过来一般贴着他的脚踝轻蹭着。
风晚将他从水潭里拉起来,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在潭边驻足,最终松晏先开口道:“这要怎么进去?”
风晚一言难尽地瞄了他几眼,不愿吱声。
见他这般模样,松晏心下了然:“哦,我身上的咒没解开,用不了勾玉弓,所以我们都进不去。”
风晚颔首,神色有些犹豫,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进去。”
“什么法子?”
“勾玉弓护主,你若是遇害,它自然会……”
松晏瞥他一眼,他识趣地住口。
松晏低头望着九霄潭,潭边的水不深,碎玉珠子堆成小山,再往里,潭水颜色便幽暗许多,看起来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