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休道:“日月无为。”
安之听不懂,也懒得问了,只道:“天帝将我唤到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谛休道:“想为自己而活吗?。”
“当然!”安之道。
“我知道了。”谛休颔首。
……
微风柔和地吹拂,温柔地爱抚安之的脸庞。
醒来时,他没有身处浮梦匣中,而是在居狼身边。
他们在御剑飞行。
安之问;“我哥呢?”
居狼答:“释槐将他送回家了。”
“哦,那就好。”安之又问:“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
居狼道:“你我之间早结下援神契,无论你在哪儿,我都会找到你。”
不知为何,安之心底异常平静,仿佛一潭死水。他浅浅发声:“那我的生与死是不是都要你的同意?你不想让我死,我就只能做孤魂野鬼在世间游荡。”
“是。”居狼从不否认他的心意。
俯瞰蓝田白云,他们走在天空之上,晴天的风如小鹿一般钻进安之的衣服里,活蹦乱跳着。他淡淡地问道:“御剑飞行,人剑合一,起心动念一眨眼就能到目的地,何须像散步一样慢悠悠,所以你有事想与我单独解释?”
脚下的剑停下。
居狼转身,凤目认真而专注地望向安之,说道:“你在s城出差……”
“我都知道了。”安之打断他的话,风轻云淡地说:“在其位谋其政嘛,帝君的确要顾虑周全,我并不怪你们。”
居狼着急解释:“我一直在找能两全的办法。你要信我,我一定能找到!”
安之笑道:“事若求全何所乐。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是初中语文的文章,你这么大把年岁还没想明白吗。”
居狼能接受安之或闹或喜,唯独不能接受他太过平静。
一瞬间,眼尾飞红,他含泪吼道:“我放不下!”
安之岔开话题,依然淡然地问:“我的尸体,你们从湖里捞出来了吗?”
几次深呼吸,居狼平定了自己的情绪,才答道:“捞出来了。葬礼早已经过了。”
听闻,安之看清了,也释怀了。
“你还是怪我们。”居狼看得出来他的情绪。
安之笑道:“我没有。”
居狼摇头,表示不信,还想解释:“我……”
“我真的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安之打断了他,依然面带笑容,“之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理解你们,要怪,就只能怪我为什么是魔。”
他什么都明白,也自有一条完美闭环的逻辑,居狼无可插针、无言可说,只是毫无作用地安慰到他:“造成这个局面谁都没有错。”
安之道:“谁都没有错,可总要有一个承担责任吧。”
居狼又紧张起来,“我会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再等等我!”
“你又来了——”安之敷衍到他,“好,我等,等你找到一个鱼与熊掌兼得的办法——我这样说可以吗,我的帝君?”
居狼脸颊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