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用力“咚咚咚——”地捶门:“安德廖沙,我是弗洛夏,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对吗?”
我试着推,果然,门从里面锁住了,两扇大门纹丝不动,捶打坚硬的木材,只有我的手会痛。
“安德,哥哥,我们谈一谈好不好,为什么要躲着我?难道我做错什么了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告诉我我根本不知道啊···”
“安德,安德!”
可不管我怎么做,里面的人仍然无动于衷。
“安德···”手指关节很快红肿刺痛,我不死心地拍打着,可难过还是袭上心头,鼻头发酸:“安德廖沙···”
为什么失约?
为什么总是推开我,我们不是家人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多的问题堵在嗓子口,我无力地叫着他的名字。
“安德···”
我突然感到一阵悄然的厌恶,凭什么把人变得如此卑微,苦苦地哀求,悲惨的祈求他们的施舍。
他们根本不在意你,你这是在自取其辱。
我被吓了一跳,这股情绪来得及快,但接着很快就消失不见。
我摸着胸口,冷汗瞬间沾满后脖颈,像是灵魂短暂的抽离身体,意识没完全脱离,还保留几分,我能感受到那股恶毒而黑暗的情绪,污泥一般腥臭尖利。
“咔哒——”
我一脸后怕的表情还没收回去,门就被打开了,我没来得及思考,而是立刻用手撑住门,再使劲向前推。
“安德!”
不是安德廖沙,我念出眼前人的名字,“怎么是你······”我吃惊地发现站在门后的人竟然是弗拉基米尔,不知怎么的,陌生的恐怖感一见到他就消退了,我的心口微微发热,放松了不少。
不过,转念一想知道他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奇怪。“你看到安德廖沙了吗?他不久前进入了这处房间,现在呢?他在哪里?”我焦急地询问。
弗拉基米尔高挑的个子挡住我大半视线,他一动不动地堵在门口,光线从身后洒落,他的脸陷在阴影里,一言不发。
我见他沉默,干脆绕过他:“安德!安德廖沙,你在这里吗?”
越过弗拉基米尔的阻挡,我才发现这里是休息室,装饰奢华且舒适,酒柜沿墙整整一面,最新款的游戏机和顶级的音像设备是标配,高悬的水晶灯赋予了耀眼的光明,壁炉的火从不熄灭,外面的雨水无法沾染这里一丝一毫的干燥与温暖,我看到矮几上还有个啃了几口的红苹果,牙印清晰可见。
那么这就意味着,我赶紧朝两边看,果不其然,这间与左右两间房贯通,形成一个三室的大套间。
如果没有记错,左边的房间是影像室,右边房间能直直通往楼梯,我看向连接右侧休息室的门,圆拱的木门掩映在直达天花板的书架后面,门没有完全紧闭,被风一吹,吱呀着缓缓滑动开。
是那边!
我正要走上前,冰凉爬上我手腕,我被一股力量拉回去,弗拉基米尔抬起我的手,他低头看,我不自在地想要往回缩,因为他的脸色太糟糕了,整个人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弗拉基米尔?”我没有放弃向后看,还差一点,说不定安德廖沙就在那扇门后面,我咽下恼人的咳嗽。
我焦急地收回目光,正好与弗拉基米尔的凝视撞在一起,他的表情很难看,接着他冷漠地勾勾嘴角:“你的手受伤了,我帮你上药。”他可能是尝试微笑,但很显然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