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翳笑了笑,“祖父,实际上,木棉也愿意跟我在将军府过日子。”
“那不就成了吗?”老将军一脸想不透的模样,“我就不明白了,咱们偌大的一个京城会比不上那个什么白水镇吗?”
冷云翳看着老将军,深深的叹了口气,“祖父,实际上,是我不愿意在将军府了,在这里,明明是一家人,可每天都要过着这种勾心斗角的日子,留在这里每天,我每天要面对冷酷无情的父亲,每天要看着陶夫人谋算这个谋算那个,我累了,我实在是疲累至极,下本生,我想过一些简单的日子。”
这是冷云翳长这么大后,第一次在两个老人跟前露出这种脆弱。
多少年了,无论多么苦,冷云翳从不喊一声。
自幼,每天习武,老将军因为望子成龙,对他的要求比寻常人要高很多,可冷云翳也从未哭过一声,从未为自己求情过,更加没有露出软弱的时候。
如今,他语气中的脆弱,和对将军府深深的厌倦,让老将军和老夫人竟然也感同身受。
没错啊,这将军府实在太不简单了。
明明都是一家人,可没有一家人的温馨,有的只是算计。
若是可以选择,他们何尝不想远离这些日子呢。
看着两人,冷云翳再接着道,“祖父,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至于你说的栽培这些年,我也还给你了,我也还给冷家了,这些年,大元国大大小小的战役都是由我出战,若是没有我,大元国到如今还能天下太平吗?若是没有我,将军府还能这么兴旺吗,难道这么多的战功,都不是换来我一个自由身吗?”
“云翳,我……”看着冷云翳,老将军心有一丝丝的疼。
这个孙子,的确是值得他骄傲的。
可原来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可他从来不曾反驳过,可如今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日子,他是不是要成全他?
“你也说你是疼我的,既然这么疼我,那为什么不如我的意愿,让我走?”冷云翳一句一句的逼问老将军。
他每说一句,都勾起了老将军和老夫人的很多很多的回忆。
是呀,他们最疼的就是这个孙子,可疼一个人,不就是希望他能平安,开心吗?
最后,竟然是老夫人先松了口,“云翳,就算你真要走,也不是现在,你说是让云浩来替代你,可云浩的能力和你不能比。”
冷云翳摇摇头,“祖父,祖母,云浩是我的亲弟弟的,他和我一样,是有能力的,只是你们没有给他机会,你们看家里的这盘生意有多难打理,可是他却打理的井井有条,证明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什么都不懂?”
顿了下,冷云翳又道,“再者,我只不过是去到白水镇,并不是以后一辈子都不回京城,我每年都会回来,或者将军府需要我的时候,我随时回来。”
因为冷云翳的这句话,老将军也动容了,若是这样,也并无不可。
平日里可以是冷云浩打理,一旦将军府有事,云翳会随时回来。
其实就是以前,云翳也不是时常陪在他们身边。
更重要的是孙子的意愿。
于是,老将军也出声了,“你认为云浩可以立即接手将军府吗?”
“不能,但祖父你还老当益壮呀,再辛苦个一年。”冷云翳淡笑道,“祖父,祖母,对云浩,我们始终是亏欠的,自幼你们就把他送走了,需要他的时候让他回来,如今需要他都不重用他,况且他也愿意为将军府出一份力。”
冷云翳一番至情至性的话,动摇了祖父和祖母。
可关系到将军府的当家人,他们没有立即答应,但是在成亲前一天,却是把冷云翳和木棉喊了回去。
待两个人试过成亲的喜服后,老将军和老夫人把两人喊去了自己的院里。
老夫人给了木棉一个锦盒,笑眯眯的看着她,“棉儿,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