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着乐器的侍从离开之后,另外几名侍从已经从隔壁的院落里搬来了一张半人高的木质桌子,还有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侍从们喘着粗气,将木质桌子以及文房四宝搬到了大殿的正中心。
林语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遥遥地望着大殿中央的木桌与文房四宝,走过去也不是!杵着,坐在原地,也不是!
不知不觉已浑身大汗淋漓了,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的弧度往下滑,几乎把她脸上扑的胭脂都给弄花。
这么多年来,她遭遇过的逆境不算少,但是,每一次,都是太后出面给她摆平,或是对方知难而退。
然而这一次,就算是太后都帮不了她了。
在林语儿心急如焚之际,她的大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如自己等等就装作不经意地将砚台打掉,再偷偷将自己的手指割伤,然后胡乱编造一些借口,比如说今日不宜动笔?
这是一个好主意!林语儿心中暗暗庆幸自己的脑袋转得快,她伸出手指,低头看了看那青葱如玉的白嫩手指,只能这样了。
林语儿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向大殿中间的桌子走去。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白王墨玄踪忽然冒出了一句话,“本王看这笔,还有这砚台,应该不是普通凡俗之物吧?”
萧昱泽短促地笑了一下,说道:“皇兄好眼光,这笔和砚台,的确是有一番特别的来历!他们是先帝
驾崩的那年,赏赐给本王的。在来到七皇子府之前,可是在御书房里待过了十几年的光阴。”
白王墨玄踪面露惊奇之色,眸光灼灼地看向木桌上的文房四宝,感叹道:“看来,还真不是寻常之物啊!这般重要的文房四宝,待会儿啊,待宴会结束,本王定要好好欣赏一番。”
萧昱泽道:“自然是可以的。这笔与砚台,在这普天之下,仅此只有这一副了。本王平日里都将他们锁在府中的藏宝阁里,今日,本王是见语儿要作画所以这才通知下人,让他们搬出这套文房四宝。”
说着,萧昱泽转头看向林语儿,目光无比深沉,里面没有星光波澜。没有人可以搞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白王墨玄踪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
听到萧昱泽与墨玄踪的谈话,林语儿的脸色便是变得又青又白,她走向木桌的脚步,缓缓地变慢了……
目前看来,自是不能将砚台打碎了。所以,自己现在该如何是好?
林语儿浑身僵硬地坐在了木凳上,她望着眼前的笔墨纸砚,头脑中一片空白。
她紧锣密鼓地筹划了这么久,付出了那么多的精力就为了揪出沈婧清的真面目,让大家知道沈婧清是个怎么样的人!
自己被沈婧清反将一军。现在反而是自己得出糗了。
见林语儿坐在凳子上,却迟迟不动画笔,身边磨砚的小太监充满善意地提醒道:“林姑
娘,您就快画吧。周围有好多双眼睛在盯着呢!”
林语儿本来就已经烦得不行,听小太监这么一说,更是火上浇油,烦上添烦。
“你就少说几句吧!老老实实磨你的砚台!”
“小的知错了。”那小太监噤若寒蝉地说道,垂着头连磨砚的手指都在颤抖。
小太监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去,周围便传来了几声议论声与催促声。
“林姑娘已经坐在那里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