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萝的神色僵了一下,但还是抿着唇不说话。“你那么多次出现,被抓,都是为了找到宝藏。你帮他们找到了宝藏所在地,又在我们面前演戏,就是为了调虎离山,为了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把宝藏运走。”堕星魂一步步逼近她,眸光越变越深邃,“甚至一开始,嘟宝和糯宝的毒也是你下的,因为那人要除掉当朝太子的传承人,还要想方设法把我们都引来北梁,再一举剿灭。”“不是我!”兮萝突然爆发,对着堕星魂一阵大吼。这些问题,凝猫也逼问过她,堕星魂又再次逼问,兮萝忍着忍着,终于不想再忍了。“没有什么?你没有帮他们做事?没有帮他们抢了宝藏?没有帮他们攻下梁城?”堕星魂步步紧逼,气势咄咄,兮萝不受控制地倒退几步。“我……”“做了就是做了,还想要否认?你是非不分,助纣为虐,让这些百姓家园被毁,流离失所,甚至对自己的亲侄儿亲侄女都不放过,你到现在都还不受教,不知错?”兮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摇头,急声反驳:“我没有下毒!我没有!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中的毒,我师父不见了,我去找她,那个人才找上我,让我帮他做事!我只想救回师父,我根本没有想过害他们!我以为让他们得到了宝藏,他们就会放了师父,就会给出解药,我根本不知道他们会发兵围攻!”兮萝的大声嘶吼着,吼完,她的眼眶已经微微泛红。其他人都怔住了,陆七七她们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还发生了这么多纠葛故事。而堕星魂听罢了她的话,眼眸依旧深邃地望着她,似要从她的眸中读出真假来。片刻,堕星魂放缓了语调,“你师父呢?”兮萝委屈地摇头,“那天之后我就被哥哥抓了起来,开战的那几天才趁乱溜了,根本没有见到师父。”“你认识那个把她带走的人吗?”兮萝依旧摇头,“我只知道,他很厉害,知道师父的很多秘密和软肋。”“上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上次在藏宝的洞穴里。我把你们引开,他带人把宝藏运走。”这时候的兮萝分外乖巧,全程都乖乖听话,没有半分隐瞒。堕星魂继续追问,“你石碑兮萝倏而想到了什么,她不觉问:“你怎么知道是那人做的?你见到他了?”堕星魂点了点头,“我们交了手。”那天,藏宝地发生爆炸的时候,他便与瑜尘遇上并交上了手。他怀疑过木芙蓉,怀疑过兮萝,甚至怀疑过景琉,直到遇到了瑜尘,堕星魂知道自己一直都想错了方向,他怀疑错了人,他怀疑错了方向。原本对兮萝的行事,堕星魂也有了重新的考量和认知,今日在兮萝这里,终于得到了应证。堕星魂其实早就应该想到了,他们无论之前做了多少烟雾弹似的举动,到最后,都是冲着这宝藏而来。而能从那么那么早的时候就开始筹谋,一步步把他们引入陷阱之中,还对那所谓的宝藏了如指掌的人,这世上,又还有几个?只是,他没有想通,瑜尘为什么会跟大元的那位假死王爷扯上关系。兮萝依旧沉浸在自己被欺骗的愤愤之中,一张小脸皱在了一起,挂着阴测测的神情,嘴里更是不停地碎碎念,“以后要是见到那人,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陆七七一行听明白了这事情的始末,心里不觉都一阵阵发沉。难怪慕容远逸能有现在的这般实力,原来是背后有高手在指点。那个高手,甚至连堕星魂都斗不过,那他们,又有什么资本能斗得过?“天色已经渐渐暗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陆七七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有些沉不住气。听了方才的一番话,她的心里对慕容远逸的滔天恨意已经不受控制地叫嚣了起来,她现在根本迫不及待地要亲手手刃了慕容远逸那禽兽!堕星魂也望了望外面的天色,依旧不疾不徐地道:“现在,我们的实力悬殊,唯一能做的,就是抛烟雾弹,用损招。你们,到时候就这样……”……夜色深浓,头顶乌云密布,把月亮的倩影遮挡,叫这座充满血腥和硝烟的荒城越发显得了无生气。昔日的将军府,也已经被炸得七零八落。北梁军们加紧处理,还是在这一片断垣之中收拾出了几间宽敞干净的屋子给慕容远逸,一间做书房,一间做卧室。慕容远逸正在挑灯夜读,细看着自己手里的地图,充满贪婪的目光正幽幽地望着那属于大元的大片疆土,眸中是那势在必得的光彩。而其他北梁士兵们,也都在马不停蹄地收拾战场,他们急于把这座城市收入囊中,在这座城市上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正在这时,几道黑影突然如鬼魅似的在夜空中穿行,漆黑的夜色成了他们最大的遮挡。突然之间,一片漆黑的梁城,某处突然爆发出绚丽光火,“轰”地一声爆炸,也顿时叫尚且紧绷着神经的北梁军一片慌乱。慕容远逸也蹭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踏步走了出去,“发生了什么事?”“属下不知,属下这便去探查!”慕容远逸的眼中,有阵阵火光闪烁,他提起刀,便往那火光之处而去。爆炸的是近郊的一处商人别院,此前这里并没有埋下炸弹,而这里却突然爆炸,疑窦颇多。叫人惊疑的是,那爆炸之处,不仅仅炸出了一个坑,那坑里,竟然还有一块石碑隐隐露出了头。慕容远逸赶到之时,众位士兵都纷纷围在那里,议论纷纷,但没有达到命令,都不敢上前去挖。慕容远逸看着那块露出的石碑,眸中露出一抹冷意。“把它挖出来!”他倒是要看看,这究竟是哪个宵小之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装神弄鬼。若是大元的残兵败将在捣鬼,那他慕容远逸正好,把他们都一锅端平了!士兵们上前去挖,没多会儿,他们就把那石碑挖了出来,把上面的泥土抹干净,上面赫然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