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北梁王和这位琪麟公主敢这么做,便是一定程度的撕破脸皮,这个时候的你,俨然已经是瓮中之鳖,他们父女俩以婚姻之名,把你困局在郢都,让你成为他们日后侵吞大元的一大筹码利器!”慕容北辰与凝猫对视,凝猫此时分外理智,头脑也异常清晰,她一字一句,都把最犀利最核心的问题剖解开来,竟是让慕容北辰有些无言以对。凝猫想通了这些,越发觉得,这一切,不过都是北梁王和这位麒麟公主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他们在梁城一战中没有捞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当下便把主意打到了慕容北辰的身上。也许,从他们离开梁城赶往郢都开始,便一直有人尾随。只不过,慕容北辰行事谨慎,中途来了好几次偷梁换柱,终于是甩开了那些探子,如果不然,早在慕容北辰离开客栈去往皇宫之时,那些人就已经动手了,又怎么会一直到行动两人夜会之后,凝猫的心情就变得好了许多。虽然他们依旧身处困境,但是那种互相有了彼此的感觉,很好。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过了四天,凝猫每天规规矩矩按部就班地干活,周围的人发现,她的笑容都变得多了,大伙儿都以为她是因为得了赏赐所以心情大好,凝猫也一直笑眯眯的,全当承认了。这天,大伙儿如往常一样做着手里的活儿,间或调笑几句,氛围很是融洽。突然间,原本还在说话的众人一瞬噤了声,整个院落一瞬似变得落针可闻。凝猫刚察觉到气氛的变化,众人就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凝猫后知后觉地紧跟着跪倒。众人齐刷刷呼喊,“拜见公主,拜见驸马!”凝猫闻言,下意识地想要抬头去看,头刚抬到一半就及时打住了,她这才有了身为下人的自觉。在垂下的视线里,她看到了一双乳烟缎攒珠绣鞋,还有一方月蓝色的云丝衣角,华贵而精致。与她同行的,是另外一双暗黑鹿皮鞋子,和一方玄色云纹衣角。所有人都垂着脑袋,因为对皇权的敬畏,大家连呼吸都放轻了。一道轻柔娇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辰哥哥你身子还未好,何必要这么折腾自己呢。过些时日便是咱们大婚的日子,你可得在大婚前把身子养好。”几声轻微咳嗽传来,然后便是那道低沉醇厚的声音,“总在屋子里待着,反倒会把身子捂出毛病来。正好出来瞧瞧外面布置得如何,毕竟这是我们两人的婚礼。”这话,引来了公主的一串娇笑,不胜娇羞,凝猫不屑地撇了撇嘴。他们的脚步慢慢地靠近,一点点地靠近了凝猫,那双鹿皮鞋就这么走到了凝猫跪的旁边,轻轻一碰,片刻稍离,待他的脚步移开,一个东西从那长袖中抛了出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凝猫的跟前。凝猫心头一喜,赶忙伸手抓住,藏到了袖中。然后,凝猫便被迫听了这对璧人长达半个小时的浓情蜜意的游赏,待他们终于离开了,众人这才如蒙大赦地起身,她们这才敢偷偷拿眼瞟向二人的背影,一时不觉艳羡地议论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