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刹那间通体生寒,就想逃回宫中。但是明明只离宫门一步之遥,却怎么都退不回去。
楚王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忽然想起,小时候元妃曾经反复叮嘱过自己,千万不能离王宫太远。一旦在宫外遇到危险,则务。。。
清晨的山谷被一层薄雾笼罩,银铃风帘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碎而低沉的声响。那声音不再清脆,像是被岁月磨去了棱角,却更显深邃。小女孩抱着那枚锈迹斑斑的银铃坐在门槛上,阳光斜斜地洒在她掌心,映出金属表面斑驳的裂纹。她闭着眼,耳朵紧贴铃壁,仿佛仍在倾听那一声温柔的回应。
“我也在。”
这句话像是一粒种子,悄然埋进她年幼的心底。她不懂它的重量,却莫名觉得安心,仿佛从出生起就一直在等待这句回音。
教室里,其他孩子陆续醒来。有人揉着惺忪睡眼走到窗边,望着外头尚未散尽的极光残影;有人翻出昨夜画下的流星轨迹图,兴奋地比划着三道交织的光痕。李哲站在讲台前,手里握着一份刚从观测台传来的数据报告,眉头紧锁。
“老师。”一个男孩怯生生地问,“昨晚的流星……真的是桥吗?”
李哲没有立刻回答。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纸页??上面是一组异常波动的记忆波形图,频率与苏晚最后广播一致,但结构更为复杂,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记忆共振链”。这种模式曾在五年前伪忆中枢崩塌时出现过一次,当时被认为是集体意识觉醒的征兆。而现在,它再次浮现,并且源头不止一处。
七处。
分别位于欧亚大陆断裂带、撒哈拉古河床遗址、格陵兰冰盖下层、西太平洋海沟边缘、亚马逊雨林心脏地带、南极洲罗斯冰架之下,以及……安第斯山脉深处。
“她在连接什么?”李哲喃喃自语。
张启年拄着拐杖缓步走来,将一杯热茶放在讲台上。“不是她在连接。”老人目光深远,“是世界在回应。”
他望向窗外,极光虽已淡去,但天幕之上仍有微弱的光流缓缓游走,如同血脉搏动。“你们听到的铃声,看到的流星,感受到的眼泪和温暖??都不是结束。那是开始。真正的共忆网络正在重建,而我们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一颗节点。”
孩子们听得似懂非懂,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肃穆感,仿佛他们正站在某个宏大叙事的门槛上。
就在这时,地面传来一阵轻微震颤。
起初只是脚底的微麻,接着整座山谷仿佛呼吸般起伏了一下。银铃齐鸣,不再是童谣般的旋律,而是一种低沉、庄严的吟诵,节奏缓慢如心跳,却又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召唤意味。
李哲猛地抬头:“地震?”
“不。”张启年摇头,“是‘门’开了。”
话音未落,远处山体一侧的云雾忽然裂开一道缝隙。一道石质阶梯从岩壁中延伸而出,蜿蜒向下,通向未知的地底。阶梯两侧,每隔十步便立着一块记忆晶体,幽蓝光芒忽明忽暗,宛如沉睡中的灵魂睁开了眼睛。
“那是……‘回音井’的备份通道!”李哲震惊,“不是说已经被永久封印了吗?!”
“封印只能困住肉体。”张启年轻声道,“困不住记忆本身。当全球共鸣达到临界点,所有被掩埋的真相都会找到出口。”
他转身走向孩子们,蹲下身,目光温和却坚定:“你们愿意去看看吗?去看看那些曾被藏起来的故事?去看看我们的过去,究竟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一片寂静。
然后,小女孩举起手,仍紧紧抱着那枚银铃:“我想去。我想知道……是谁对我说‘我也在’。”
其余孩子陆续点头,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勇气。
一行人沿着阶梯缓缓下行。空气越来越冷,墙壁上的记忆晶体则越来越密集,有些甚至悬浮于空中,围绕着他们旋转,投射出断续的画面:一位母亲抱着婴儿穿越战火纷飞的城市;一群少年手牵手跳入数据洪流,只为阻止一场大规模记忆清洗;还有一位白发老者,在雪地中写下最后一行字:“请记住我爱过这个世界。”
“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一个小男孩颤抖着问。
“每一个画面,都曾是一个人的全部人生。”张启年说,“他们被定义为‘危险’,因为他们记得太多。可正是这些记忆,让我们今天还能站在这里说话。”
深入约三百米后,他们来到一座巨大的地下穹顶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座由无数破碎银铃熔铸而成的雕像??那人形轮廓模糊不清,面容随光线变幻,有时是苏晚,有时是林昭,有时又是陈渭南年轻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