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众人好奇,猜测了一会儿,有个女生直接问出口,“是为了前女友纹的吗?”
景峥脸上罕见地有些阴翳,但也没有回避:“我母亲。”
他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转向程雾宜道:“程医生,你说,如果是要纪念前女友,该纹个什么好?”
他们目光对上,叶晟在一旁推着程雾宜,催她赶紧回答。
在场的所有人都惹不起他。
但程雾宜没给景峥半个眼神,借口去洗手间,起身离开。
景峥桃花眼下掩下一轮阴翳。
他确实动过纹身这个念头。
长到这个年纪,他已经渐渐明白,所有他拥有的东西、人、甚至是能力,最后都会一一离开他。
所以,他用这个风筝纹身留住母亲。
可是——
人怎么保留一场突如其来入侵到你人生中的雾呢?-
九月的南淞,有了点秋天的意味。
高级会所就位于南淞市中心,正是夜生活最丰富的时间段,大马路上车水马龙,街上热闹得很。
程雾宜站在会所外的小角落里,风将她的皮肤吹起一层薄栗,女人抱着手,提着裙子准备回去。
蹭——
是金属打火机的声音。
“不长记性。”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景峥吐了一口烟,眼神模糊,看不出任何情绪,就这么盯着她。
“教过你什么,离开视线的酒不能再喝,换过手的牌永远跟着上家走,都忘了?”
程雾宜挪开眼去,从景峥身边擦肩而过。
这回景峥像是终于忍受不住,轻轻拽住她。
女人皓白手腕上,桡骨突出得尤为明显。
程雾宜甩了甩,景峥却把她攥得更紧。
她脸上于是露出嘲讽:“景先生请自重。”
景峥嘴角抿了抿,不自觉就禁锢她手腕:“回去干什么?找你那个男朋友?你知道他刚才在屋内跟我说什么吗?知道他朝我打听你什么吗?”
程雾宜不想理他:“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
男人没好气地笑了下。
“就是关我的事。从岷安再到南淞,叶晟再怎么蠢也看出来我和你之间关系不一般了。”景峥摩挲着女人的手腕,吓唬道,“你猜猜他今天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可是程雾宜还是要走。
景峥烦了,扯过她另一只手,挽住她的腰。
他愤怒到连自己也骂:“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挑男人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距离被陡然拉进,她腰肢极软,他们接触,他像是在握一块握不住的软玉。
景峥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了,嗓音哑到不能再哑——
“程雾宜,你信不信,要不了多久,只要我一句话,你那个草包男朋友就能立刻把你亲手送到我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