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雾宜也就如实答了。
南大有好几个附属医院,程雾宜算是他们整个附医系统内部公认的玻璃美人。
因此感情状况也一直被大家津津乐道。
温柔又干净的解语花,对任何人都没发过脾气,甚至还有人没病装病来找程雾宜看诊的。
却好像至今都没有找到归宿。
“相亲啊!”师姐惊呼着,从自己柜子里拿出一对珍珠耳环,“那怎么能不带点首饰。”
没等程雾宜推拒,师姐就已经帮她夹在了耳朵上。
“谢谢师姐。”程雾宜于是说。
和岑凛约的是六点在门诊大厅见。
这会儿门诊服务已经停止,大厅里稀稀拉拉还有一些在病房拿药的病人。
大厅门口站了个男人。
一身深蓝色丝绒西装,戴一副无框眼镜,禁欲气质明显。
两人目光对上,对视了一会儿。
“程医生!”岑凛率先喊她。
程雾宜背着挎包,小步跑过去:“岑先生是吗?你怎么知道是我?”
岑凛:“南大一院的院花,谁会不认识?”
“……”程雾宜有些赧地摇了摇头。
两人一起去了地下车库,因为岑凛十二点还有场刀要上,就定了家离医院比较近的餐厅。
餐厅清幽,采用的是会员制。
和叶晟不一样,岑凛一整场饭局下来,没有一丝窥视的意思,甚至一句问询都没有。
仿佛没有任何目的性,也不是为了相亲所以才坐在这里,两个人天南地北地聊着,彼此只是在在乎彼此是否合拍。
两个人都是医学生,只不过岑凛医学院是在美国读的,也年长程雾宜好几岁,像同事但更像长辈。中美医学院制度迥异,两个人之间共鸣颇多的同时差异性也大,各自说着彼此在医院的见闻,时间过去得很快。
和岑凛待在一起,程雾宜觉得很舒服。
一顿饭下来,两个人距离拉进不少,岑凛提出要送程雾宜回家。
SUV里,好巧不巧,程雾宜的安全带一直扯不过来。
制造暧昧的大好机会,岑凛却只是坐在驾驶座上,极有绅士风度地问道:“需要帮忙吗?”
“不用。”程雾宜自己调整着,“我自己再试几次就可以。”
她在一旁弄着,岑凛在手机上开了导航,正在输程雾宜家的地址。
手机铃声在此时响起来,程雾宜翻开皮包去接。
电话那头,师兄鲁健急迫得冲破听筒——
“阿雾,你现在快来医院,你收进来的那个病人要跳楼了!!!”-
李家栋总说,南大一院的住院部设计有问题,就应该把他们精神科的病房安排在一楼,这样他们的病人想跳楼也没办法。
但如果人一心求死的话,除开跳楼还有很多种途径,是怎么也拦不住的。
当精神科医生其实挺没成就感的。治愈心灵是一件复杂且反复的事情,程雾宜他们面对病人,除了药物和仪器治疗,其实能做的很少。
南大一院住院部,门口,消防战士已经来了,正在地上铺垫子。医院的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呜呜呜响在一起,吵得人耳膜疼。
程雾宜以最快的速度去了顶楼。
住院部顶楼东边的天台上,殷静乔穿着病号服坐在围杆外面,左手上还挂着个硕大的留置针头。
公安局的谈判专家也已经到了,正在尝试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