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河满脸焦急之色,甚至急得直接抬手用力地拍打起自己的大腿来。
他心里真是又气又恼,因为那张县丞居然瞧不起那些流民。
可是,他难道就没有好好想一想,自己手底下那帮人的情况又是怎样的呢?
再说了,像古渠帅那样厉害的人物,究竟该交由谁去应对呢?难不成是靠他张县丞自己吗?
想到这儿,武河气得鼻子都快要歪掉了。
瞧瞧这些人,一个个心里头打得都是如意算盘呐!
且不说别的,单说除了城卫兵之外,他们手里头还有数量众多的家丁可用呢,而且整个县城里的马匹也全都掌握在这帮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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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如果真的打了败仗,他们完全可以凭借着这些优势迅速逃离战场。但是其他人怎么办呢?比如他武河本人又该如何是好?
要知道,也就只有在平阳县这块地方,他这个县令多少还算有些威望,能够带动起一部分老百姓的凝聚力。
然而,一旦战事失利,他可不认为张县丞那一伙人会好心地带他一起逃走。
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张县丞等人早就把自家的家眷悄悄地转移走了,可他武河的家人却被无情地扣押在了这里。
面对这种状况,叫他怎能不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呢?
“武河啊,你心里可得有点数!现如今哪有你开口说话的份儿?你只需乖乖地站在那儿,让老百姓们觉得咱们还有实力把敌人打回去就行啦。其他的事儿,你呀,最好还是别瞎掺和、乱插嘴!”
张县丞一脸严肃地说道。
一旁的主簿紧跟着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句:“哼,如果这次行动能够大功告成,那你呢,自然可以继续当你这平阳县的县令。说不定啊,还能更上一层楼,官运亨通呢!但要是你胆敢临阵退缩,哼哼,那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喽。。。。。。”
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武河,接着道:“难道连你的家人都不顾及了吗?”
这位主簿平日里见着武河多少还会给几分薄面,至少表面上还算客客气气,不曾如此以下犯上过。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是全然撕下了伪装,不仅语气嚣张跋扈,甚至还带着明显的训斥意味。
面对这样的局面,武河沉默不语,并未作出任何反驳。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如今所处的境地——无非就是被这些人推到台前充当给百姓看的吉祥物而已。
屋内光线昏暗,仅有几支摇曳不定的烛火散发着微弱光芒。那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三个人的面庞上,使得他们的面容显得影影绰绰、若隐若现。
武河努力想要看清对面两人的表情,但无奈光线实在太过黯淡,他始终无法真切地捕捉到那两张脸究竟是什么模样。
武河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时间仿佛凝固一般,四周一片死寂。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那是极度愤怒所致。
此刻,他心中的怒火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都可能喷涌而出。
而另一边,张县丞等三人身处黑暗之中,他们压低嗓音,窃窃私语着,似乎正在商议着某些重要的事情。
尽管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氛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终于,一道充满疲惫与无奈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寂:“我知道了,只是。。。。。。能不能先将我的小儿子送出城外?”
说话之人正是武河,他的语气中甚至夹杂着一丝丝近乎绝望的哀求。
然而,黑暗中的三人听到这话后,只是短暂地停止了讨论,随后便又继续交头接耳起来,对于武河的请求完全置之不理。
武河紧紧地握住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他死死地咬着牙关,极力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最终,武河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缓缓转身退出了房间。
正如张县丞之前所说,如果听从他们的安排,那么他和他的家人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若是忤逆这些人,恐怕他立刻就会命丧黄泉。
当武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房间内忽然传来一声轻蔑的嗤笑,仿佛在嘲笑武河的软弱与妥协。
与此同时,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城南,冯小雨和祝秋两人默默地站立在一座宅院之外。这座宅院看上去颇为气派,然而此时宅院里却是一片混乱不堪。
只见几名身着狼军服饰的士兵正肆意地在宅院中打砸、翻找着东西,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除此之外,一声声女子凄厉的嘶吼和苦苦的哀求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这片天空的束缚,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冯小雨和祝秋宛如两座雕塑一般,呆呆地伫立在门口,双眼空洞无神,像是失去了灵魂般。
他们的上下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甚至能听到轻微的咯咯作响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