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突然低喝出声,果然一条黑影一闪,似乎在监视他们,调头便跑。刘怖呵斥道:“站住!”那黑影十足油滑,跑得迅捷,刘怖长剑出鞘拔身快速追去。刘非不会武艺,自然不能去追,赶忙加快速度,从树坑中将匣子挖出来,他来不及抖掉上面的泥土,咔嚓一声打开匣子。果然是账本!“茶楼账单?”封皮上没有写是甚么茶楼,但刘非瞬间便想到了君子茶楼,毕竟刘非撮合白玉面具摔在地上,素衣之人的面容毫无保留的袒露而出,借着咧咧的火光,刘非看得一清二楚。——与刘非一模一样,分毫不差的脸面!一样的丹凤眼,一样高挺的鼻梁,一样上薄下厚略显薄情的嘴唇,便是连清冷的姿仪,亦是如出一辙。素衣之人下意识想用手去遮挡自己的脸面,但为时已晚,显然,他的脸面完全被刘非看光了,看得清清楚楚。素衣之人干脆道:“愣着甚么,快走!”二人冲出火海,刚要舒出口气,黑夜中突然见到黑影攒动,竟是冒出来几个死士,引剑朝他们刺来。素衣之人抓紧刘非,道:“这面!”刘非被捆绑的时间很久,此时腿脚发麻,根本跑不动,加之他方才吸入了浓烟,稍微一动便咳嗽气喘的厉害,素衣之人拽着他猛地一个转弯,拐入墙角的地方躲起来。刘非捂着自己的嘴巴,尽量压低喘息的声音。
死士追过来,显然追丢了踪影,但并不放弃,来来回回的在附近搜寻。刘非压低声音,道:“你不是会武艺么?”素衣之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平日里只有刘非淡淡的看旁人的份儿,如今刘非竟看到了自己这样冷淡且鄙夷的眼神,这滋味儿真是描述不出。素衣之人道:“谁说我会武艺?”刘非惊讶道:“那日京查考选,难道不是你替我武考?”素衣之人道:“确是我无疑,但我只会骑射,并不会武艺。”也是,君子六艺之中,确有骑射,却没有武艺的考核……刘非轻声道:“眼下怎么办?”素衣之人稍微思考,道:“你我对换衣衫,我来引开那些死士,你去找梁错。”素衣之人补充道:“方思给梁错报信,梁错此时合该已经到附近了,你去找他,依照他的武艺身手,定能护你周全。”“那你呢?”刘非问。素衣之人没说话,刘非又问:“你不是说自己不会武艺,那怎么引开他们?”素衣之人还是未说话。刘非心中好气,自己平日里不说话的时候,也是这副“死样子”么?看着很令人窝火。刘非拉住素衣之人的手掌,甚至与他十指相扣,道:“既然你说梁错就在附近,那咱们一起等罢。”素衣之人沙哑的道:“你怎么如此执拗?”刘非挑眉:“非执拗不执拗,你还不知么?”素衣之人:“……”死士们在旁边徘徊,虽二人极力压低吐息,却还是被发现。“在那里!”“杀了他们灭口!”“一个别留!”死士冲来,银光闪烁,素衣之人一把推开刘非,刘非咚的撞在地上,疼得手臂发麻,却顾不得这些,连忙爬起来,手心里全是血迹,热乎乎的一片。“你怎么样?!”刘非冲过去搀扶素衣之人。素衣之人身形踉跄,摇摇头,道:“小伤。”他捂着自己的手臂,看来是手臂被划伤了,刘非仔细看了一眼,流了这么多血,不能说是小伤,但万幸的是皮外伤。刘非扶着素衣之人,手腕一抖,嗖嗖嗖——藏在袖袍之下,兹丕黑父特意为他制作的袖箭猛然射出,几个死士都没有防备,惊慌闪躲,刘非趁机道:“快跑!”死士紧追不舍,素衣之人的体力渐渐不支,或许是失血的缘故,冷汗涔涔而下,吐息比刘非的还要粗重,脚步渐渐凌乱。素衣之人沙哑的道:“刘非,你快走,别管我了。”不等刘非辩驳,素衣之人呵斥道:“让你走!我死了没有关系,但你不一样!”“甚么叫你死了没有干系?”刘非反诘。素衣之人一时语塞,此时死士已然追上来,素衣之人道:“走啊刘非!”嗖——死士将长剑掷出,剑尖直指刘非的背心,素衣之人眼睛一眯,一把抱住刘非,似乎想要替他挨这一下。啪!!一声金鸣巨响。死士的长剑飞来,却在半路被打掉在地上,一抹黑影突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