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晏安公子是说我处置不够公正,还是质疑督守予我杀生大权?”金雀立刻:“事情尚未明朗,萧公子这两顶帽子,我可是万万不敢当。”语罢,立刻高喊一声,“来人!”话音刚落,醉春眠的大殿里立刻又溜进来一队人马,以金雀马首是瞻。“公子。”萧逸阴沉着脸,咬着牙问:“金晏安,你这么做,是也想造反么?”金雀独身立于众兵甲之中,信步安然,直直对上他的目光:“不敢。只是情故尚未明朗,贸然生杀,恐失了萧公子和督守的公允。误了萧公子一人方还好说,误了摩罗督守,这个罪责,谁担当得起?”萧逸紧握剑柄的手骨节泛青。金雀当机立断喝道:“把疑犯娄云秋,连同醉春眠一众,通通押回督守府,听候发落!”“是——!”未几,金雀带来的那支队伍立刻押着人去了,临行的之后,金雀还不忘郑重给萧逸作揖施礼才离去。萧逸面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砰得一声,他的剑尘挥舞在大殿中,把一只青瓷玉瓶击得粉碎。众人议论纷纷,肖兰时终于松了口气。忽然,他猛然感觉身后似乎有人向他贴来,原本放下的心立刻又提上来。“谁?”他下意识地挥舞起真气。没成想,背后那人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臂:“是我。”卫玄序的声音在肖兰时耳边响起,热风萦绕得他耳畔酥麻。肖兰时狐疑地偏过头,正巧望见他刀削般的侧脸,问:“你怎么又突然出来了?”身旁人没有回答他,眼神直直地望着大殿中的萧逸,眼底闪烁着亮光:“那东西,我认识。”肖兰时:“哈?”循声,也看向萧逸。紧接着,卫玄序的声音又起:“我是说他襟子上挂的夜明珠。那是我母亲的。”◇送我草干嘛金家府邸名为不周山,院起城东,占地数万顷,高楼低瓦,食肆勾栏一应俱全,自从金家坐上了督守的位子后,又不断向西扩张,一路将督守府连同其中。从外面看,不周山雕梁画栋,气势如虹,内部,各类建梁盘旋交织,此起彼伏,步入其中,仿佛登临王宫神殿。院内,一个打扮差役模样的身影悉悉索索,正探头探脑地四处打量。他身上若隐若现地浮着层光晕,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人的虚像。卫玄序落在肖兰时的肩上,抬手往东一指:“我猜测,金雀应该是在那边。”一路上被他的瞎指挥累得气喘吁吁,肖兰时没什么好气地看着他,问:“这次你又是什么依据?”卫玄序:“直觉。”肖兰时:。“你现在怎么理不直气也壮的了?”卫玄序自然道:“我何时理亏过?”肖兰时:“得。和您说不清什么道理。”“那就快去。”肖兰时:“……”我是您的牛马是吗?卫玄序在他肩上佯装扯了两缕他的头发:“驾!”“…………”沉默是金。-
肖兰时虽然嘴上不情不愿的,但因为这个卫玄序一直信誓旦旦地说“不周山我从小玩到大”,也就巴巴地信了,沿着卫玄序指的方向走了好久,来到一座古朴的大殿前,然后就绝了路。肖兰时很是无语:“‘不周山我从小玩到大’?”卫玄序没理他,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宫殿:“这里便是金家祠堂了。”肖兰时:“哈?不是说金温纯让金雀滚回家反省,你带我来这里做——”话音未落,他就立刻收住了嘴。在祠堂敞开的大门里,一个明晃晃的身影正跪在大殿之上,看背影,像是金雀。肖兰时心里一喜,连忙连蹦带跳地窜上前,把肩上卫玄序的虚像直接给晃没了。他再三确定了周围无人后,趴在祠堂门口地上呼唤:“金雀!金雀!”叫了两声金雀没应,肖兰时又高了音调:“金雀!你看看我!”忽然,金雀慢慢转过身来,一脸纳罕:“你是谁?”喔喔。脸上还装着别人呢。肖兰时立刻收了真气,屁颠屁颠地跑到金雀跪着的蒲团旁,露出一张脸来:“我啊。”一见,金雀立刻惊慌地四处打探,而后压低了声音:“你怎么来了?”“听摩罗人说,那个萧逸不是什么好惹的,外面又在传你和金温纯因为此事大吵了一架,这不是担心你小命不保,我就钻进来看看你。”金雀嗤了声:“我好着呢,是你杞人忧天。”肖兰时目光下移,十分讽刺地看着金雀膝下的蒲团:“那金小公子那么气势汹汹地冲进醉春眠,现在怎么可怜巴巴地跪祠堂呢?”金雀语塞:“你——!”肖兰时忙拨拉下他的手指,从怀里掏出来些肉干:“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跟我你啊我啊的了,那,吃点?”金雀看了眼,坚决道:“不吃。”然后下一刻肚子就咕噜咕噜响起来。肖兰时手里拿的肉干不动,含笑看着他:“听说你饿了一天,是不是昨天吃的东西现在还没消化好呢?”“咕噜咕噜——”金雀一把扯过布包,对着祠堂上面摆了摆,而后狼吞虎咽地开始嚼起来。肖兰时:“你慢点慢点,又没人跟你抢。不知道的以为是哪家饿死鬼投胎了呢。”金雀白了他一眼:“让你跪一天不吃不喝试试?”肖兰时耸耸肩:“这里又没人看守,还不是你想跪就跪,不想跪躺着都行?这是你自己给自己找的罪受,又关我什么事?来,替你放松放松。”看着肖兰时抬手去扒拉自己的腿,金雀慌忙道:“你干什么?放肆!”肖兰时一边抵抗着他的挣扎,一边抬头看向上头的牌位:“放什么肆?你爹爹娘亲阿爷阿奶在世的时候疼你疼得不得了,要是让他们看到你还在这儿受罪,指不定在天上怎么掉眼泪呢,我这也是为他们好。”话音刚落,扑通一下,金雀两腿就被拨楞开,一股酸痛的酥麻感后知后觉地攀上金雀,他感觉两条腿都有种不是自己的异样感。肖兰时又替他揉了良久,问:“这样舒服多了吧?”尽管很不想承认,金雀还是一点头:“多谢。”肖兰时摆摆手:“你不用谢我。是你脑子太不灵光,非得要这么自己折磨自己。以前没觉得你是这么别扭的一个人啊,怎么了?现在长大了的代价是用脑子换的?”金雀从鼻子里哼了声,没理他。等到他手里的牛肉被嚼完了,吧嗒一下,金雀又跪在了蒲团上。“得。”肖兰时看自己拉不动这头倔牛,干脆也闭上嘴不再劝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