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在身体上化开,晕染开的冰冷的触感,好像正在冻结麻痹着方恪礼的神经。
二叔公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恪礼不想进去。
哪怕是踏进一步。
哪怕只是一秒钟。
方恪礼也不愿意进去那种污秽的场所。
方恪礼说,“你们进去吧。”
二叔公皱眉。
还是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
刚进去没几分钟。
二叔公忽然面色煞白的走了出来。
甚至是踉跄着跑了出来。
他震惊的站在原地。
甚至不需要倚着墙壁,二叔公都能站稳了。
二叔公问方先生和方太太,“你们都知道,是不是?”
方太太深吸一口气,“知道。”
二叔公不知道怎么样形容自己的心情,最后只是憋出来一句,“为何不告知我?”
一向温婉的方太太声音忽然变得凌厉异常,很大的嘶吼问道,“你要我怎么跟你说?”
雷钧万霆。
静寂无声。
二叔公下意识的看着方太太,半晌后,才点点头。
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是啊,这种事情,怎么说?”
可他还是不敢相信。
他想要得到最后的确定,“恪礼,那些画,那些刺绣,都是你外公。。。。。。”
“够了!”
方太太厉声呵斥,“你有完么?一切都摆在面上了,你还是不相信吗?还是觉得我们在撒谎吗?”
二叔公摇摇头,面色复杂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
他就是觉得,自己的信仰好像也在进去的一瞬间得到了彻底的崩塌。
他的大哥。
他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父母。
是大哥,一把屎一把尿的将自己和几个弟弟一起抚养长大。
在他们的眼里,大哥就是父母,大哥就是天。
一切都以大哥为重。
后来,大哥学习了刺绣,在那个年代,男人学习这种,是被人笑话的。
但是大哥为了让他们能够上学,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