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走上前,坐在桌旁,看着沈楚汐为自己斟满一杯酒,而后托腮望着自己,唇边露出一抹浅笑。谢皓天心神一荡,不由笑着问道,“怎么,今日居然这么乖,在府中准备好了饭菜,等着本王回来,莫不是太阳由西升起?”沈楚汐狡黠一笑,“王爷,您今天又唱红脸又唱白脸的,心力交瘁啊,楚汐亲手做了一些好菜,安慰安慰你。”谢皓天忍俊不禁,捏了捏沈楚汐的鼻子,“你呀,怀有身孕就老实一些,这些事情就交由孙嬷嬷去操办,我四皇子府中何时轮到你去做这些粗活?”沈楚汐并不说话,只是夹了一筷子菜放在谢皓天的碗中,笑眯眯的说道,“今天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讲给我听听。”谢皓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想着听本王讲故事,难怪无事献殷勤,楚汐,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心机?”沈楚汐嘟了嘟嘴,“我向来心思单纯,才不像某人老谋深算城府颇深,就是一只狐狸,快点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今天,你可要把故事原原本本的讲给我听。”谢皓天哈哈一笑,便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沈楚汐,沈楚汐皱了皱眉,神色有些凝重的看着谢皓天,“小四,我总觉得,八皇子接下去肯定有什么阴谋,说不定他会丢卒保帅,舍了年尚书这个棋子,把一切罪名都推到他的头上。”谢皓天笑着点点头,“这样倒是正中我意,若是他真的将年尚书推了出去,我正好威逼利诱让他说出之前陷害太子的事情,想来在皇上的眼中,陷害太子这样的罪责远比魇术要可怕的多了,我同时也让太子派人重重把守天牢,免得谢皓睿杀人灭口。”沈楚汐殷勤的为谢皓天又添加了一筷子菜,“王爷,我就说你是只狐狸,果真心思缜密足智多谋啊!”谢皓天已经懒得理她,“少拍马屁,又有什么事情?直说。”沈楚汐撒娇道,“王爷,我在府里闷得很,不如陪我出去走走可好?”“不行。”谢皓天一口拒绝此事,“绝无商量余地,你就乖乖的呆在府中,哪里都不许去,等到有了凤鸣之后,我和他自会陪你一起出去。”沈楚汐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十有八九会被谢皓天断然拒绝,只能掰着手指头算算,还有多久自己才能够出府看看?她正在心算的时候,又听到谢皓天将太子的事情告诉她,待到说起太子和太子妃两人因着被幽禁的事情,感情深厚起来,太子也放下了心中的执念,决议和太子妃共度此生,不由又是感动又是叹息,“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皓天,若是哪一天,我不得不离开你或者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怜取眼前人?”谢皓天笑了笑,“多情之人自然会怜惜眼前人,奈何本王原本就是无情之人,若是哪天你离本王而去,本王无论生死,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找到你,将你紧紧的锁在身边,哪儿都不许去。”沈楚汐莞尔一笑,“你真是霸道,不过,我就是喜欢你的霸道。”两人情意绵绵,只觉得整个紫薇轩满是温馨,就连不知不觉升到中天的明月也似乎变得有情起来。接下去的几天,谢皓天以雷霆手段,秋风扫落叶般对年尚书开始了逼供,他听了沈楚汐的一些建议,手法怪异却实用,引起了整个天牢界的好奇。作为心理学家的钻研者和爱好者,沈楚汐对于一些犯罪心理学颇有研究,如何能够突破罪犯的心理防线,获得真实的信息,她手头的办法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于是她便帮助谢皓天出谋划策,年尚书自然成为为虎作伥的下场八皇子在书房中踱来踱去,书房门紧紧的关闭着,他已经将所有的下人屏退守在门口,谢皓睿的身旁立着一个黑衣人,面白无须表情淡漠,他声音尖刻,将今日在御书房中发生的一切告知了谢皓睿,然后细声说道,“王爷,四皇子已经抢了先机,看来年尚书是撑不住了,您一定要早下决断,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年尚书不能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