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孩子和伙伴们悲痛欲绝的神情,今越沉下脸,“你们当我是那种随便放弃的人吗?我只是让你们先去找[改命籍]!你们站在这又有什么用?能帮我出去吗?”
苗文哭的哽住,她第一次抛弃了平日冷静的模样,“你,你少来了!我们是帮不上忙,但是一走你不就成火人了!”
苗文不说火人还好,一说火人,孩子们哭的更惨了,活像今越现在已经死了一样,今越只好又安慰了一阵,才继续道。
“你们不想我死,救出去找[改命籍]啊!都说了陈旭得到的力量可能和心音叶象是一种体系,找到它我可能就有救了!”今越竭力说服他们,她对自己说的话完全没底,[改命籍]找到,她可能就真没命了,可是她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死去,她不想让他们伤心。
在谈话中,黑焰又向今越逼近了一步,这回已经要快灼烧到了今越的脚,火还没沾上裸露的皮肤,但钻心刺骨的疼痛已经席卷上了今越的四肢,她拼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听着!我想要你们答应的事,一是帮我照顾好我的孩子们;二是如果有可能的话,在保证你们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帮我把王胖子和白雪带出去!”
疼痛如刮骨刀一般凌迟着今越的神经,冷汗已经浸湿了她的身体,让她仿佛淋了一场雨,她竭力保持理智不管不顾地说了出来,她知道这两件事很自私,但这是她最挂念的事情了。
她平生做事不求回报,这是她第一次道德绑架,今越苦中作乐地扯了扯嘴角,还是有点晚节不保的意味,把自己的责任转嫁给别人的感觉不好,但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答应你!我答应你!”即便今越再怎么维持平静,但身上湿透的衣服出卖了今越,萧红哭喊着点头,“你再坚持一下,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妈妈!”念安身上涌动出无数道黑线,黑线的总量已经超过了先前每次攻击的总量,她试图把黑线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把今越从黑焰里捞出来。
大人们一时不察,直到听见念安被黑焰波及到的尖叫声,才发现她在做什么。
今越被吓得差点晕厥,她声音头一次对着自己的孩子们冷如寒冰,“念安!希希望望!我警告你们,你们再试图以伤害自己为代价救妈妈!妈妈宁愿现在就去死!”
这下彻底吓到了偷偷摸摸试图走进黑焰的希希望望,他们大眼睛里包着眼泪,要哭不哭地盯着今越,嘴里只剩下了叫妈妈的本能。
黑焰更近了,白忙活一通,结果一个人都没赶走的今越放弃了,“算了!你们既然都不走,那就陪我最后一段路吧!”
今越嘴里说着,其实内心还是渴望着一线生机,她不想就这么没有价值的死去,但现实是如此残酷,在黑焰的威力下他们都没有丝毫办法。
“平常的火怕水,或者是灭火器!”张辉忽然出声,他思路向来跳跃,“你们说黑焰会怕什么?”
这不是问废话吗?他们要是知道就不会站在这里干等着了。
希希望着火势如龙的黑焰,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些黑焰在尖叫!”
“什么?”苗文转头看希希,以为小孩子在胡言乱语。
但紧接着望望也点头附和哥哥的话,“它们在哭!”
今越视线停留在孩子们身上若有所思,“你们是想表达黑焰有生命吗?”
“不!”念安摇头,越激动口齿越不清晰,“怕!”
希希赶忙解释,“妈妈,我们不是说黑焰有生命,而是说这是绝望的黑焰,它给我们的感觉就像是我和妹妹的尖叫一样,从灵魂内心迸发出来的痛苦!”
“痛苦?绝望?”今越若有所思,她第一次看见黑焰时也是这样的感觉,这些黑焰里似乎包裹着无数人的哀痛和悲伤,无穷无尽,连绵不绝。
“绝望的黑焰?”张辉跟着复述,余光看见牵着手互相鼓劲的希希和望望,“你们兄妹俩叫什么来着?”
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来的其他人绝倒,果然对张辉不能抱有太大希望。
希希和望望直接没有理他,但今越却眼睛一亮,好像想通了什么,“他们叫希希和望望,合起来就是希望!绝望对希望!希望?”
今越振振有词地念着。
李阳擦了把汗水,“绝望对希望是没有错,但是世界上可没有希望之水啊!”
“希望?”今越却眼睛亮闪闪地望着孩子们念着,“张辉你刚刚不是说黑焰不是普通火焰吗?特殊的火焰是不是要靠不普通的东西来灭,我们也许不该用已有的常识来想!”
“你是说你有办法了?!”萧红差点兴奋地跳起来,“你快说!我们现在就想办法弄来!”
今越想了想,她心里是有一种猜测,但不确定真的有用,可是望着孩子和伙伴们期盼的眼神,她内心一软,死马当活马医吧,总要给他们和自己一点希望。
“我觉得我们可以用足够多的希望来熄灭黑焰!”
“攒够希望?”磨拳擦掌的苗薇傻眼了,“这东西虚无缥缈的怎么攒?什么样的又算是足够多?”
“笨啊!”苗文直接给了自己妹妹一下,“希望是抽象的,倒是人们的愿望是具体的呀!”
“你们是说我们许愿黑焰熄灭?”张辉不敢置信。
大人们争论着,孩子们却是不管不顾地实验起来,他们的世界很简单,不懂什么是天方夜谭,只知道如果这件事可以救妈妈,那么就算它再荒唐他们也会去做。
三个孩子手拉着手,从在心中默念到念出声。
“希希许愿黑焰能够熄灭,让妈妈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