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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形嘴巴微张，似乎是在消化余星的意思。

此时赵蓝也终于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她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你们……是人类？”

在听到赵蓝这句疑问之后，周围的畸形你看我我看看你，都

瑟缩着手脚低下了头。说话的那个畸形身体颤抖了一下，之后他重重点了一下头，用清晰的声音道：“是的，我们是人类！”

之后他请余星四人去村子里做客。

村子里的土房子都很矮小，畸形带她们去了明日小学，这座四间土房子拼凑的学校是村子里最大的房子了。

打开一扇门，并不怎么明亮的教室里摆放着几张用木头制作的桌椅。

桌椅的制作很粗糙，形状甚至都不太规则，但是作为课桌是没有问题的。

畸形请余星四人坐下，他站在四人面前，有些手足无措，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手臂无措的动了动，之后他转过身直接跑了出去。

余星四人面面相觑。

苗元锦问：“他怎么跑了？”

“真不可思议。”达雅受到了太大的震撼，“他们是从新纪元开始就一直生活在这里吗？”

赵蓝喃喃道：“我还以为墙内的人就是旧纪元唯一的遗民呢……”

“咚咚咚……”

跑出去的畸形很快又回来了，他喘着气，呼吸声很大地重新站在了四人面前。他应该是取东西了，因为回来的他手里捧着一个什么东西。

余星四人有些好奇地看着他，畸形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四人面前。

一开始她们见对方这么小心翼翼，这么宝贝，还以为这是什么好东西呢。可当她们低下头仔细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一本书。

一本已经变成了黄褐色，边角破损，碰一下就要碎掉的书。

四人一愣，再仔细的看，发现书的封面上写着四个字。

“星空诗集。”

诗集？竟然是一本诗集。他为什么要拿出一本诗集？

“我，叫虞。”畸形指了指他自己，“我的妈妈叫虞，我的爷爷也叫虞，虞是我祖先的姓氏。”

他这是在自我介绍，余星明白他的意思后立刻道：“我叫余星，你也姓余吗？”

畸形愣了愣，抬起手，用手指缓缓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

“这个虞啊。”余星点了点头，也用手指在桌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姓。

“我叫赵蓝。”赵蓝也自我介绍道。

“我叫苗元锦。”

“我叫达雅。”

四人依次做了自我介绍。

虞点了点头，随后他指着桌子上的那本诗集，他道：“我是这里的老师，我的妈妈，我的爷爷，我们家从大灾难开始，所有的后辈都是这里的老师。”

老师世家吗？

“外面，有老师吗？”虞问。

“当然有。”苗元锦道：“我们都是从小读书的，怎么可能没有老师。”

虞那双一上一下的畸形眼睛里突然浮现出很复杂的情绪，他嘴唇嗫嚅了一会儿，然后道：“是的，人类，不能没有老师。”

“我的妈妈告诉我，我的爷爷告诉妈妈，我的先祖告诉爷爷，我们是人类，人类不能没有老师。”虞再次指向桌子上的那本诗集，“我们一直教孩子读书，人类一定要读书。”

“很艰难，但是。”虞的手轻轻在桌子上拍了拍，“有文明，才是人类。”

看着那双畸形的眼睛，余星突然明白了虞的意思。

即使他们只能生活在这种地方，即使他们总共只有几百个人，即使他们已经面目全非。但他们从来没有停止过学习，文明在他们这里没有中断，他们仍是人类！

余星真的是很少会被触动，但此刻她感觉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睛不自觉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