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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刑房当中,墙壁上?尽是鲜血,血气难闻。
柳离雪坐在椅子上?,摇着折扇抬头去看那位被吊起来的皇子。
宿修被桑黛一剑捅了,与宿修关系最近的除了那位大皇子,剩余的便是这位二皇子了——宿泱。
与宿承风一样草菅人命的主?。
“还不说吗?”柳离雪笑?着问,“十?三可?*?真的要动手了哦,方才打你几鞭子才算哪里到哪里啊,我们妖殿的规矩你是懂得,进来律刑司便没有好皮好整出去的人哦。”
被吊着的人发抖,身上?都是血痕。
柳离雪看了眼十?三,后者会?意,转身去拿刀。
薄如?蝉翼的刀刃在带着黑皮手套的指间旋转,晃出的虚影像是切割在宿泱的心口上?。
他知道宿玄的规矩,一旦进了律刑司,被活剐了都是好的。
更?有甚者,死了都得被十?三抽出来神魂投入业火中灼烧。
“我……我真的不知道……”
柳离雪叹气。
十?三了然,刀光一闪而过?,血肉落地。
惨叫声响彻刑房。
柳离雪皱眉,这只漂亮的孔雀也不太喜欢这种地方,但这件事太重要了,十?三嘴笨不一定能问出来宿玄想要的结果。
一直到一只手掌的血肉被剃干净,柳离雪敲了敲扇子:“停停停,我看他要昏了。”
过?惯了舒坦生活的宿泱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刑罚,向来只有他剐别人的份,哪有别人对他动手的时候。
柳离雪看了眼垂着头俨然要气绝的人,问:“王室已?经被我们桑姑娘荡平了,王宫也烧了,你想清楚了,无论你说不说,你都没了回头路,说了或许能活,不说……十?三。”
十?三点头:“是。”
柳离雪吓人的本事一绝,深知对待这种没什么骨气的人先让他疼疼,再吓吓就管用?了。
“我说我说!”
在十?三拿刀准备继续的时候,宿泱终于肯开口了。
柳离雪微挑眉梢,笑?盈盈道:“早说嘛,我们妖殿是很?温柔的,吓吓你而已?。”
十?三朝他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柳离雪怎么敢好意思说这种话的。
柳离雪坐直了身体,问:“当初宿修为何要和魔界合作?”
“……因为,有人告诉父王……此次进军,可以杀了桑黛,夺下空桑境,那里的灵脉便都是妖界的了,日后宿玄也会?因为这件事丧命……”
“……为何会?确定一定可以杀了桑黛?”
“……她?说,这是天道的旨意……”
柳离雪的瞳仁骤缩:“……你们为何会?相信?”
“去年她?就来找我们合作了……她?告诉我们,不久后经南城会?有洪灾,应验;宿玄会?在去年冬季后迈入大乘境,应验;父王新娶的妃子会?在今年三月怀孕,应验。”
“她?说的……都应验。”
“她?说,桑黛会?死在这次大战,宿玄出关后会?疯魔,与仙界开战,在一百年后桑黛的忌日之时——”
宿泱抬起头,浑浊的眼睛与柳离雪对视,道:“死在天雷之下。”
柳离雪生生捏碎了扶手。
十?三一把揪起了宿泱的衣领:“你放肆,敢诅咒尊主?!”
宿泱摇头:“我没有说谎……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十?三作势便要揍人,柳离雪开口阻止了他:“不许动手。”
十?三蹙眉看他,却发现这只一贯淡定的花孔雀脸色煞白。
柳离雪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