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起这个话题,顾凌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神色淡淡,“顾凌已经死在御前了。我现在是顾氏远宗的子嗣,被陛下过继到忠远伯那一脉,调往安城守护边疆。只是与宣宁侯同名同姓而已。”
竟然是假死脱身!
这一点谭漓根本没有想到。毕竟她在看到原文中顾凌死亡后便没有再看下去,其中究竟是真的死亡还是像这样的假死,真相不得而知。
书信寄往京城,谭漓带着顾凌看望父母后,府中开始布置成亲的装饰,本以为安城的东西不好买全,可能布置会简陋一些,可顾凌拿出来的东西都是京城的式样。
原来前几日一箱一箱搬进对面府里的东西是成亲要用的。里面还有量身做好的喜服,一共三套,样式各不一,不需要多久府里便装扮完好。
桌上摆着陛下赐婚的圣旨,从头到尾地展开,上面女方的位置写了谭漓的名字,是她自己写的。
“这圣旨放在你这里,只要还没有成亲,可以随时反悔。”顾凌冷冷的嗓音浮现在耳边。
谭漓抬头朝外面看去,现在他应该正在忙着过来接亲吧?
谭漓的眼角眉梢都是喜庆的红色,嘴唇上明艳的红色很是晃眼。镜子里的她明艳照人,与往日作清冷装扮的模样判若两人。眼睛里带着怯怯的水光,朝别处看去,好似哪哪都很新奇。
因为两户人家靠得非常得近,按照仪式在安城绕了两圈,随后花轿在顾府门口停下。顾凌一身喜服,一向不爱笑的他嘴角微微勾着,眼中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他拉开门帘,牵着谭漓的手两人走进府里。
身后百姓祝福欢笑的声音伴在身侧,一齐进了院子。没能进来的百姓也都在府外设了桌宴,沿街排放,一路看不到尽头。
夜间。
顾凌慢慢推开门,看到谭漓坐在桌上正吃着东西,脸颊两侧塞得鼓鼓的,看起来是饿狠了。她见自己进来,丝毫没有慌张,放下手里的碗筷,加速咀嚼着嘴巴里的东西。
顾凌难得酒气上头,脸上微微发红。他饱含歉意道:“抱歉,我回来晚了。父亲曾经的副将拉着我多喝了几杯。”
谭漓还在咀嚼着嘴里的东西,对着他轻轻摇头,等到嘴巴里的东西全都咽下去,方道:“没关系,我也没有等很久。”
屋子里的人都识趣地出去,顺带关上了房门。一时房间内只有他们二人,气氛瞬间变得不一般。
明明以前也有两人在一间房的时候,为什么现在会觉得怪怪的。难道是因为身上穿着的喜服的缘故?
顾凌坐到她的身边,拿了一双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她的碗里,提醒道:“吃吧。”
“我……”谭漓悄悄瞥了他一眼,犹豫道:“我饱了。”
顾凌眉头轻皱,靠近谭漓仔细观察她的脸色,看看她是否说谎,“真的?等会还有别的事,你要是饿了可没东西吃。”
被他这光明正大的一说,谭漓脸上的红霞更加明显,她眼眸里带着害羞的水光,眼神闪躲,躲避着顾凌的目光,“不吃了。”
顾凌听到她说话,轻点了下头,对外吩咐,让人收拾了桌上的东西,留了一盘糕点在桌上。
他顺势拉起谭漓的手,带着她往里间走,谭漓的耳朵简直要熟透了。眼见着屏风的后面就是一堵墙,谭漓拉了一下顾凌,不解道:“去哪里,没有路了。”
顾凌回头看她,“去洗漱。怕你累了,让人早就准备好了水,你没有用吗?”
谭漓悄悄看向别处,抬手摸了摸脸,“这个……我饿昏了,没太注意别的。”
听着顾凌轻轻的笑声,他们绕过屏风看到后面的一扇小门,原来里面还有一间。里面空间很小,浴桶放在中间,外侧的窗户都是关着的,房间里被热腾腾的水汽笼罩。
谭漓环顾四周,熟悉情况后看向顾凌,发现他已经在解衣服,连忙背过身,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
谭漓有话想说,可又说不出口,背着身站了一会,终于鼓起勇气道:“我们……要一起洗吗?”话音越到后面越是小,甚至都要听不到了。
顾凌的声音响在脑后,距离自己十分近,“当然。”
她吓得一惊,连忙转身,入目便是他挺阔的肩膀和贲张的肌肉。距离太近,谭漓想要后退,被他拉住肩膀,一双手钳制住自己,不容她后退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