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她又叫,“哥你看上去好斯文啊,感觉脑容量都扩张……”
“你烦死了。”
阿妮顿了一下:“呃,如果你是个哑巴就好了,一开口就原形毕露。”
他原形毕露地摁倒面前的阿妮。
零一三养胎的地方是临时驻扎基地的一个小院子里,露台宽阔,旁边有一个爬满绿叶的花架子,花架上的吊兰影影绰绰,随着微风晃动。
他身上早已褪去了战场的血腥,只残留着吊兰的轻微香气,还有一点点……乳汁的味道。
阿妮抬手按住他的腰,稍微用了点力气托住,让他没那么难受。她很明显地低头看了一眼,说:“哥,你带着宝宝压到我了,好沉。”
“哦。”零一三语气很微妙地应了一下,他的黑色毛衣下面孕腹隆起,是硬的,没法像腹肌那样控制松紧,这几个月更是坠得让他从腰椎到大腿都发麻,虽然不疼,但是累。
这种累的感觉很奇怪,不像是精神耗费到极致后想睡觉的那种疲累,反而是精神不足却睡不着的感觉。阿妮感觉到他的手指收拢,扣着自己的肩膀,隆起的小腹压在她的身上,不仅没收回,还用力地压着她蹭。
干什么啊……阿妮有些分心地想,你可是十二个月的孕夫,在蹭什么呢……
什么十二个月,零一三对这个没有预产期的孕晚期已经绝望了。他的精神在见不到阿妮的每一刻都备受折磨,于是见到她的每一秒就只想着把这种折磨宣泄出来,他抓着阿妮的手,把她的掌心压在自己的小腹上。
柔软的薄毛衣被小腹顶出一个圆润的形状,再印在阿妮的手中。她摸了摸对方,顺着零一三手腕的方向揉了一下。
耳畔响起男人沉郁的喘气声,他的齿尖印在耳垂上,刺得有点疼。但阿妮习惯这种被他的鲨鱼牙咬得微痛的感觉了,哥哥总是要在疼痛中得到一些什么。
不管是爱还是恨,他恐惧空无一物,害怕一片茫然。
他摁着阿妮的手,不让她移开。阿妮慢慢地抚摸着他的小腹,那里热乎乎的,原本紧实的肌肉变得很柔软。零一三身上居然会有这么柔软的地方……她分神想,还以为他除了身体内部就没有哪里是软的了呢,包括嘴都一样硬。
对方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像一只被顺着毛从脖颈撸到了尾巴尖的猫科动物。
“……来接我?”他终于问正事。
“谷神说你无法用星门返程,小宝提供的能量波动有些紊乱。”阿妮摸到了毛衣边儿,她的指尖勾起黑色毛衣的边缘,贴到了他的腹部上,“所以我过来接你。”
他不说话了,低头把身体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想把这团软泥怪压成小饼干似的,动作带着点儿恨,那种积蓄日久的爱酿成的恨,味道又甜又苦。
阿妮把衣服撩起来了,她的视线偏过去,见到对方白皙的腰腹。隆起的线条连接向胯部,两侧的腰线向下依旧收的很紧,依稀可以辨认出对方曾经的身材……现在连接的曲线极其柔和圆润,比之前还……
阿妮的心脏砰砰乱跳起来。
她觉得零一三现在比之前更好看。
更性感。
他不清楚阿妮的想法,但他跟其他人不同的一点就是,在小墨或者凌霄可能会胡思乱想,为自己变化的身体感到羞|耻时,零一三就会很自然地认为自己当孕夫也能跟孩子她妈滚到一起,甚至更加合理,更加天经地义。
他觉得阿妮睡自己就是天经地义,他跟阿妮大搞特搞就是正确的,光荣的,符合他切实利益的。
零一三不太会亲人,他总是牙齿痒痒地开始咬她。阿妮光顾着看他,没有说什么,零一三就得寸进尺地咬她的唇瓣,把阿妮的唇角蹭得红红的,直到她抽了一口气,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他的胸口上了。
她的手背和手指缝隙莫名湿了,似乎有什么水痕。阿妮抽回手闻了一下,淡淡的奶香味儿。
她咽了下口水,把手又放回刚才放的地方。零一三就这么盯着她的动作,两人忽然对视。
阿妮:“……”
零一三幽幽地道:“在想什么。”
阿妮:“……有D吗?”
零一三轻嗤一声,又笑了笑,他自己居然也感兴趣了:“你量量。”
“软……尺?”阿妮问。
“手。”他说,“触手也行。”
两人为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突然发起了讨论。
阿妮默默地挽起袖子,伸出触手,柔软的触手延长,慢慢绕上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