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公与,孤知道樊城一战,你曾力劝袁绍不可过江。”
“却不想袁绍好大喜功,刚愎自用,不听你劝告,反将你下狱,才为孤大败。”
“他败便败矣,却将兵败的罪责,全都推在了你的忠心进谏上,说是你动摇军心。”
“这样一个听不进忠言逆耳,毫无担当气量之人,当真值得你为他尽忠死节吗?”
“孤关你这么久不见你,就是想让你想想清楚。”
“公与,你现下应该想明白了吧。”
刘备拍着沮授的肩膀,语重心长的一番开导。
沮授心头一震,默然下来。
先前经历的种种,一一浮现在眼前。
樊城一战时,袁绍将他下狱时的那一幕涌现,如一把烈火,将他心底积聚的怨愤,统统点燃。
此刻,他对袁绍已是心灰意冷,再无忠诚可言。
但,对袁绍寒心,却不代表着他就要归顺于刘备。
深吸一口气后,沮授向刘备一拱手:
“齐公雄才大略,礼贤下士,从谏如流,真乃世之明主。”
“身为明主,又得苏景略那等兵仙辅佐,更是天命在身。”
“袁绍败于齐公,实乃天意也。”
大赞过刘备后,沮授话锋一转,却又面露苦涩。
“承蒙齐公看重,授受宠若惊,本当为齐公鞍前马后。”
“只是授之家眷,全都身在冀州,而那袁本初又气量狭窄。”
“只怕授若归降了齐公,必会惹怒了袁绍,迁罪于授之家人。”
“齐公的美意,授只能心领了。”
“还请齐公若要再勉强授,赐授一死吧!”
说着沮授向刘备深深一拜,万般诚恳的一心求死。
刘备回头看向苏哲,会心一笑。
陪坐的诸葛亮和庞统二人,彼此对视,眼中亦是涌现叹服之色。
“果然被苏令君说中了。”
“沮授未必对袁绍死忠,只会怕家人被牵连获罪,才会一心求死。”
“光是这洞悉人心之能,我们便望尘莫及呀…”
卧龙与凤雏暗自唏嘘感叹。
刘备回过头来,将沮授扶起,尔后笑着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