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想,第一个病患应该是宫女,由宫女传染给高冉的。
估计那个宫女身体好,刚开始没有发热,反而是体弱的高冉,立马就发了热。
“皇子妃生病前,宫里下人可有异样?有没有接触了别的人,或者物?”
喜福面上一凛,“温医师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没有说故意为之。益德宫被圈禁起来,病因只能是外面带来的,我担心之前送米粮菜的宫女太监也患了时疫。”
喜福松了口气,“那倒是有,皇子妃病前一天,送米菜的小太监换了一个人来,之前那个听说就是患了时疫,想来都是被那个小太监传染了。这大概是天意吧。”
加上最后一句,不就是想让温然心有疑惑么。
温然笑笑,这个喜福,总是这样喜欢话里有话,引人猜想。
“既如此,我也不问了,有其他医官在,我也不太担心。”
“劳烦温医师了。”
想到刚才那个小宫女,温然点点头,“喜福公公客气了。”
出了宫门,温然拢了拢披风。
“如何?”上了马车,温然问道。
“她左耳廓有一颗红痣。”翠屏道。
“谁啊?”
“一个宫女,一单一双的眼皮,还有一颗红痣,感觉是阿川的姐姐。”
“阿川的姐姐怎么会进宫?”
“不知道。”
温然道:“先别给阿川说,改日我带他进宫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异口同声道:“是。”
还好今天不是阿川赶马车。
温然没有回济世堂,还是去了城门外。
现在急缺人手,她不能回济世堂。
她不认识其他医师,只找来一个段衡,肯定是不够的。
这时候,她就是那群医师的主心骨,更是那群病患的主心骨。
她要一直待在城外。
直到研究出医治时疫的方子。
她想,师父会不会提前进京,也可帮她一起对付这场突如其来的时疫。
温然从未觉得身上的担子这样重过。
马车内气氛变得沉重,云霜和翠屏也不像之前那样说说笑笑。
刚到城门就看到两个禁军抬着一个人扔到板车上。
那是已经死了的人。
即将被带去深坑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