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被爱,都是他们教给她的道理。
灯影打在她身上,是温煦的明丽。
宁随渊凝视她许久,低低笑了出来
“傻子。”
这声“傻子”满含笑意,甚至还有几分无可奈何?
扶荧奇怪地看向他,眨了眨眼,不甘示弱地反问回去:“既然我回答了,那也该轮到帝君,换作帝君,如何抉择?”
“唔”宁随渊倒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他生来就是唯我独尊,无人敢置喙半句。
但他也当真思考了几许。
宁随渊放在膝前的手轻轻敲了敲,“我不会沦落到那个境地。”
扶荧不解。
他的眸子落了过来,笑意加深,带着夜影遮盖不去的野心,“在他们将我变成什么劳什子天灵子前,我就会把他们都杀了。”
粗暴,蛮狠,以绝后患。
怎么说呢。
确实是他的风格。
见扶荧缄默不语,宁随渊成心逗弄,“怎么,不说我残酷了?”
“假想而已。”扶荧说,“犯不着当真。”
话音落下,他神色意味不明。
成风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神色转为谨慎,他小心翼翼看了眼宁随渊,转念一想,趁机扯开话题,“帝君,你和扶姑娘歇着,我来看守。”
宁随渊没有反驳,就地闭目调息。
扶荧则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取出毯子枕头,铺在了一块干净的地方睡下。
她藏着心事,加上担忧霄铃,也难以入睡。
扶荧浅浅养了会儿神就重新睁开了眼睛。
夜露深重。
原本聚集在庙前的数道黑祟不知何时杳无踪迹,破庙无门,只剩一层轻薄的结界用于抵挡,透过黑沉沉的浓夜,万物都淹没其中。
肯定的是,时间已经过去许久。
贺观澜那个位置还空着,久久未归,实在不像他平日的风格。
兴许是找到霄铃?或者路上遇到什么牵制住了,要不就是
想到自己先前的那抹发现,扶荧当即坐起了身。
说着负责看守的成风大咧咧地靠门睡去,她小心瞥了眼就地打坐的宁随渊,确定他不会醒过来后,才缓慢起身来到门前,结果一条腿还没来得及跨出结界,那双令人惊惧的视线就如针如芒地贴在了颈后
“去找贺观澜?”
虽是问句,用的笃然的语气。
扶荧没想到他会突然出声,脊背跟着僵了下,很快找到说辞,不慌不忙道:“碧萝闹着要如厕,我带她去解决一下。”
正在魂器里睡觉的碧萝:“?”谁要如厕??
宁随渊跟着蹙眉,发出拷问:“神兽还用如厕?”
不怪宁随渊怀疑,不虚洲但凡有点阅历的早已辟谷,更别提是脱离了五行的上古神鸟。
如厕属实诡异牵强。
扶荧回过头,面不改色道:“你也说了她是兽。”扶荧抓住机会,顺势反驳,“苍狼不也得如厕嘛。”
那苍狼和主子的品性一样,行事张扬无法无天。
扶荧曾日里就见过,它抬腿尿了拦路的卫兵一身,最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大步离去,让对方无言以对。
那时扶荧才知道,原来魔尊的坐骑也要小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