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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等到仪器发出滴的一声，周随都有点没有回过神来。

nbsp;nbsp;nbsp;nbsp;他已经有点控制不住了睡意了，嗜睡症就是这样，一旦困意涌上来就是完全控制不住的睡意，周随自制力算不错，却也难以抑制这种突如其来的睡意。

nbsp;nbsp;nbsp;nbsp;季栖元在游戏里见到他拿不住东西的时候就很紧张，直至看到医疗仪器上的数值处于警戒线安全范围内才放下心来，他把数据导出到自己光脑上，刚想跟周随说话，发现后者眼睛已经有点睁不开了。

nbsp;nbsp;nbsp;nbsp;“周随。”季栖元轻声道：“回去睡觉。”

nbsp;nbsp;nbsp;nbsp;周随嗯了一声，闻言就要站起来，刚站起来就有点往前倒的趋势。

nbsp;nbsp;nbsp;nbsp;季栖元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后者的额头猛磕在他的肩膀上，差点把季栖元撞得退后一步，他扶住了人，头一次见到对方这样困到走不动路。

nbsp;nbsp;nbsp;nbsp;这力气……季栖元确定对方是困狠了。

nbsp;nbsp;nbsp;nbsp;纵然听过猫说周随以前在家里随地大小睡，却也第一次见这人出现这样的状态。

nbsp;nbsp;nbsp;nbsp;周随以往犯困的时候，早就自己回房间睡了，也不知道在这客厅里坐了多久。

nbsp;nbsp;nbsp;nbsp;“站得住？”季栖元问。

nbsp;nbsp;nbsp;nbsp;周随不嗯了。

nbsp;nbsp;nbsp;nbsp;季栖元叹了口气，稍一低头看到周随乱糟糟的头发之下清晰可见的锁骨，扶住人的动作稍微停顿。周随很喜欢穿宽松的衣服，宽T短裤，没有被强令要求穿长衣长裤前，他就是这么随意。

nbsp;nbsp;nbsp;nbsp;宽松的领口往外敞开了点，毫无防备，也从不设防。

nbsp;nbsp;nbsp;nbsp;“知不知道有人追你啊……”

nbsp;nbsp;nbsp;nbsp;季栖元伸手把他领口拉好，扶着快要昏迷的人调整位置。

nbsp;nbsp;nbsp;nbsp;正打算把人抱起来，就听到耳边呢喃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兔子。”

nbsp;nbsp;nbsp;nbsp;无意识的呢喃，伴随着说话的尾音，热气好像喷在了季栖元的耳边，是从未听过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周随话很少，声音冷硬，游戏里有时候听他说话有种不符年龄的成熟。

nbsp;nbsp;nbsp;nbsp;其实他日常里他说话的声线会更年轻点，有种说不出的少年感，只是不爱说。

nbsp;nbsp;nbsp;nbsp;他扶住人的手有点僵，头一次听到周随这样的声音，勾着人，有点心痒难耐：“……再叫一次。”

nbsp;nbsp;nbsp;nbsp;困到极致的人已经分不清现实，对话都是模糊的，不应了。

nbsp;nbsp;nbsp;nbsp;季栖元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后颈，将人一下抱了起来，很轻，没有撞人应有的重量。

nbsp;nbsp;nbsp;nbsp;一点也没有，被追的自觉。

nbsp;nbsp;nbsp;nbsp;将人送回房间后，季栖元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下线讨论的人不止一个，星网群里早就吵成了一片，他暂时没有去看群里的消息，而是看向通讯器上几个未接电话，来自师兄吴医生。

nbsp;nbsp;nbsp;nbsp;下线的时候他确实有点急，把载入器的情况转发给对方了。

nbsp;nbsp;nbsp;nbsp;因为之前周随游戏里疲惫犯困的时候，都会提前说，此先时候的表现像是有点无征兆的，好像连他自己都没感觉到疲惫。

nbsp;nbsp;nbsp;nbsp;集结营的数据之前也发过了，研究所那边同事也接触了吴医生，一切都挺好的，他把后续数据发给对方，心想着他不参与是对的，关心则乱。

nbsp;nbsp;nbsp;nbsp;等到吴医生那边发了个，他才回了句话——

nbsp;nbsp;nbsp;nbsp;“有时间请你吃饭。”

nbsp;nbsp;nbsp;nbsp;兴许是刚刚的事情，季栖元有点走神，想到了几年前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刚进集结营那会，毕业工作，家里的事情……深夜好像是容易会回忆起一些往事，现在想起来，有点恍若隔世。他好像是在最糟糕的时期，遇到了少年时的周随。

nbsp;nbsp;nbsp;nbsp;“喂是我，嗯，研究所那边跟苍穹合作有几个特殊的载入器是吗？”季栖元跟人打电话，知道对面的人这会还没睡，“嗯，给我留一个，对，使用者有特殊病症，医疗级别要高一点的。”

nbsp;nbsp;nbsp;nbsp;“谢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下线休息，周随一觉睡到自然醒，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起床的时候他看着自己的房间，恍惚间回想到昨晚好像是在客厅，季栖元送他回来的……？

nbsp;nbsp;nbsp;nbsp;放在外面的药，也好好地放在床头桌面上。

nbsp;nbsp;nbsp;nbsp;他睡着了，而且还在季栖元的面前睡着了。

nbsp;nbsp;nbsp;nbsp;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抓了抓头发，转身走出门去。

nbsp;nbsp;nbsp;nbsp;客厅里饭都弄好了，旁边贴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