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落在脸上,陆凌玖总算回神,抬头看了眼天,让小厮牵了马过来。
陆凌玖翻上马背,也不急着走,在细雨中慢行。
“墩子。”他侧头看着小厮,“你方才听见没?三小姐关心我呢。”
小厮干笑,“是是是。”
陆凌玖又道:“嘿嘿,我问她是不是关心我,她还害羞了,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
小厮欲言又止,“其实……”
“我就不该当场拆穿她。”陆凌玖“啧”了一声,说:“姑娘家皮薄,我当众问出那样的话,她自然不好回答。”
小厮:“其实……”
陆凌玖看他一眼,“你不用说,我都明白的,常言道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昨晚的事我虽是做错了,但是我的心是好心,三小姐一定是看见了我的赤诚之心。”
陆凌玖越说越高兴,鞭子一扬,打马走了。
……
春雨淅淅沥沥,马车内坐了三个人,就显得有些逼仄。
沈让尘坐在余晚之对面,他人高腿长,膝盖都快触碰到余晚之的腿。
余晚之忍不住问:“二公子不用避嫌吗?”
当着众大臣的面上余家的马车,不知那些人又会在背后编排什么。
“还避什么嫌。”余锦安说道:“我早就成了别人口中的沈党,今日朝上皇上已下旨,我和楚明霁停职待查,让尘没受波及,只因他们目前没有证据,应该说还没做出伪证。”
余晚之不由看了余锦安一眼。
这才多长时间,已从二公子、沈大人这样的称呼变成了让尘。
余锦安:“只是……”
“怎么了?”余晚之问道。
沈让尘接话,“皇上原本要将此案交由刑部主审核,朝上争执不下,最终定为三司会审。”
“也就是说,郭自贤也能横插一手了。”
“有都察院盯着,他们应该也不敢屈打成招吧。”余锦安道:“只是锦棠要移交到刑部,就不好照看了。”
“锦棠倒不用担心,她是女子又是官眷,他们不会动刑。”
余晚之想了想,继续说:“现在该担心的是游远,此人会不会倒戈,他的伪证亦能成为钉死兄长的铁证。”
证人
今日在朝堂上虽说已将案子移交由三司会审,但郭自贤的表情没有半分松快。
丫鬟入内奉茶,随即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你不是那样沉不住气的人。”郭自贤说。
他指的是今日在殿上宋卿时险些开口驳斥覃卫一事。
宋卿时敛眸,依旧是那般神情寡淡,“我见无人开口,我们险些被覃卫压住势头。”
郭自贤看着宋卿时,他是真欣赏这个年轻人,长江后浪推前浪,假以时日,来日的宋卿时未必不会超过今日的郭自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