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尘猛然抬眸,“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她的兄长,难道他也认为她死了?”
当局者迷,沈让尘早已是局中人。
可若是抽身当看客,站在旁人的位置,其实余晚之已没有生还的可能。
澹风不忍见他自我封闭,劝说道:“公子,当日我们下去搜寻时的那场雨虽然冲掉了许多痕迹,但是……崖下的确有野兽出没的——”
“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沈让尘厉声打断,他胸口起伏,忽然猛烈咳嗽起来。
澹风见状,赶忙上前为他抚背,被沈让尘一手推开。
“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尸体,那她就还活着!”
“但余大人的意思是,此事就是事先知会咱们一声,”
沈让尘喘息道:“他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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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上来就是一个先求饶。
今天吧,有一点写不动,目前正在用力挤,能挤出一章是一章,如果实在挤不出来,求不要打我。
割袍断义
见他气成这样,澹风哪还敢再说什么,连忙转移话题。
“公子先躺下歇息,我让……”澹风把“既白”二字咽下去,改口说:“我去端药。”
沈让尘半躺在床上,目光落在轩窗投下的斑驳光影处,说:“让既白进来。”
自沈让尘醒来之后既白向他请罪,他没有罚他,既白便再也没出现在他跟前,但日日都守在外面。
一是没脸见,二是不敢见。
既白听说公子要见自己,整理一番仪容,入内时走得笔直,硬是没有瘸腿。
他走入里间,还隔着丈许的距离,便一撩袍子跪地,伏在地上。
“公子……”
刚一开口,既白已是泪如雨下,这些日子他只隔着窗户见过几次,离得近了,才发现公子瘦得几乎已经脱形。
沈让尘眼眸半阖,视线从既白身上扫过,“身体如何?”
既白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说:“公子是要让我内疚死么?我办了错事,公子还如此关心我,我是公子捡来的,若没有公子,我恐怕早在街边饿死了。”
房中传来一声叹息。
“人贵自省,但不必自疚,与其纠结过去,不如将功补过。”
既白连忙擦了把脸,直起身道:“公子有任何吩咐,既白万死不辞!”
“你替我……”沈让尘说:“去办一件事,拿笔来。”
既白起身去取纸笔,沈让尘这才发现他腿脚有些跛,不必想,定然是他自罚过。
从前既白犯事,沈让尘也吓他说要罚他,那时既白已学会插科打诨,硬是把罚给蒙混过去了。
如今他自罚,是因为事情的确太大了,已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或许余晚之不是唯一的原因,还有一个下落不明的楼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