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已经让人把东西都放回家了。”
易宗游睫毛轻颤,没再说下去。
余景感到肩膀上那块衣料变得湿润,像是淋了雨,一阵炙热,一阵冰凉。
他顿住,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压抑着无法顺畅呼吸。
细弱的指尖轻抚着易宗游的手臂,余景轻声道。
“真的没事,我不骗你。”
“余景。”男人的声音低哑酸涩。
“怎么了。”
“你能自私一点吗。”
余景怔神,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心口密密麻麻的痛处袭来,眼泪瞬间就涌出来,顺着他苍白的脸颊往下落。
能自私一点吗。
能做到毫无保留的伤心难过,再把自己脆弱柔软的心展露人前吗。
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平静着说没事,把任何人的安危看的比自己都重要,心里只会增生愧疚和难过,真的像是一株水草,任何人搅动湖水,他就幽幽浮起。
易宗游用指腹给他拭去眼泪,眼里全是心疼。
“到底是谁教你这样对自己的。”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这样。”
余景脸颊满是泪痕,像雨夜里被淋湿的单薄的花。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脏怎么长的。
哽咽地越来越厉害,话语都断断续续的破碎。
“我其实很害怕……我害怕彭家礼碰我,害怕陈策因为我受伤,我觉得自己连累了别人…”
说你蠢还不承认
“当时我的心一直吊着,很想让你快点来,你不在身边我感觉快要死掉了。”
“彭家礼还…让我坐在他腿上,用陈策的生命威胁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甚至在想,如果真的…真的那样,我肯定会去死。”
“你不在,我很害怕。”余景眼泪不停的往外溢。
“易宗游,我甚至很希望你把我锁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别道歉。”
男人轻轻抚着他的脸,“如果你不知道怪谁,就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