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辅成双手负在身后,用力攥了攥才忍住暴怒。
“就算你现在过去,为时已晚。”
“我只问你,她在哪!”
“你就不怕亲眼看见她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承欢!”
“她在哪?!”
顾云庭一声比一声悲壮,像是濒死前挣扎的兽,血管岌岌可危。
“我说过要娶她,也不怕告诉你,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不管她”他说不下去,随后目光坚韧,“我都娶她。”
“顾维璟,你是疯了吗?”顾云慕恨不能朝头敲醒他,原地来回踱步后,狠狠踹向矮杌。
僵持的对峙后,顾辅成转过身,苍劲的声音响起,“来人,带他过去。”
顾云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营帐前的,感觉有一团火在体内燃烧,烧的无法冷静。
然而就在他站在帐子前时,忽然就平静下来。
他摆手,示意其余人退后。
挑帘子的手在发颤,热气在面前晕开团雾,他一闭眼,径直冲进去。
狭窄的榻上,躺着一个人。
衣裳松散地解开,腰间的带子没了,双足赤着,露出粉嫩的指甲。
乌发蓬乱,垫在脑后像是浓密的云,她双眸紧闭,痛苦的咬住嘴唇,腮颊浮上嫣红,喉中不时发出惨淡的呼声。
榻前地上,有个人情况不比她好到哪里。
襕衫大敞,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湿,面庞红的像火,包起的幞头快要掉落,领口露出来的地方,皮肤有几道抓痕。
顾云庭抬脚踹上去。
那人仰躺在地上,他看清了那张脸。
曾在马场与邵明姮一起骑马散步,相谈甚欢的窦玄。
顾云庭顾不上杀他,转而趴到榻前,颤抖的手抚在她的脸上,为她理好衣裳,将黏在脸上的头发丝抿到耳后,他的手控制不住的哆嗦,然后便看见邵明姮紧紧攥住的双拳,不断有血水流出。
他用力掰开,看见手心深深的伤口,正不断往外流血,两只手,全是。
他的唇覆在上面,想吻去血水,可刚一碰到,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邵小娘子,我来了。”
他解下大氅,从外包裹好邵明姮,俯身双臂穿过她腋下,腿弯,打横将人抱在怀里。
睨了眼挣扎难受的窦玄,亦看见他割伤自己的痕迹。
“关山,将此人绑了,一并带回府中。”
月色清凉如水,马厩中一阵骚动,长荣将讨好的车牵到顾云庭面前,他又搬来脚凳,顾云庭踩着弯腰上去,帘子落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