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是要他们再等等。
得亏天冷,不过我瞧着,像是要起乱。”
秦嬷嬷压低了嗓音,“河阳县驻扎了一支军队,据说也是为了奸细来的。”
“哪的奸细?”邵明姮有些诧异。
河阳向来安稳,水陆发达,不然她也不会把地点选在此处。
吴管事过来搭话:“听他们私下说,像是从范阳来的。”
范阳的节度使深夜遭到刺杀,如今周遭州县陷入混乱,几地连续爆发战争,为节度使一职争得头破血流。
但这跟河阳县有何关系。
邵明姮怎么都想不明白,如若是范阳奸细,他断然没有理由到河阳县停留,除非有什么目的。
难道跟萧昱有关?
邵明姮兀的挺直腰背,难道萧昱所说的接应便是从范阳来的?
“我出去趟,很快回来。”
天微微黑,此时街上人仍旧不少,街道两侧的灯笼亮着,胡饼的香味隔着很远便飘过来。
她叩门,萧昱没有说话,待她表明身份时,便听到脚步声。
“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几个胡饼。”邵明姮说话时,眼睛往屋内扫了下,没有人,也就是说接应他的人还未赶到。
坐在圆桌前,邵明姮终是没忍住,问了范阳那边的事。
果然,萧昱朝她投来警惕的目光,“你怎么知道?”
“想必你在客栈已经听人谈论过,范阳节度使遇刺,生死未卜,刺客潜伏到河阳,除了来接应你,我想不到其他更合理的理由。”
沉默代替了回答。
“客栈并不安全,至少对你来说很不安全。”邵明姮说明来意,“你若是放心,可以跟我回去,估摸着他们很快便会搜查客栈,你一定会被发现的。”
“我不能走。”萧昱摇头,“他们只知道来此处找我,一旦错开,没法组织下一次碰面,我只有等着。”
“但你是在坐以待毙。”
“没了范阳这条线,我即便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萧昱态度坚决。
邵明姮无法说服,就在此时,外面传来窸窣轻微的脚步声。
脚步越来越近,最后停在门外。
两人齐齐看了过去,后脊一片冰凉。
便见那黑影抬起手来,长刀像是鬼影。
他们屏住呼吸,双眸瞪得滚圆,邵明姮顺势抱起桌上的茶壶,萧昱抱起圆凳。
“嗒,嗒嗒,嗒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