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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没错，确实没错。

nbsp;nbsp;nbsp;nbsp;因为记忆太过深刻，故是她对这片地非常熟悉。

nbsp;nbsp;nbsp;nbsp;不同的，只是时节。

nbsp;nbsp;nbsp;nbsp;那时是冬日，枯枝秃立，漫天大雪覆地，银白凄寒。

nbsp;nbsp;nbsp;nbsp;如今却是夏日，绿意盎然，野草疯长，阳光透过林间洒下斑驳的光影。

nbsp;nbsp;nbsp;nbsp;但无论季节如何更替，这片荒地的轮廓与气息，却分毫不差。

nbsp;nbsp;nbsp;nbsp;羽霜、琴溪、灾凤三人不明觉厉，便也不接话。

nbsp;nbsp;nbsp;nbsp;吟涛听得明白，啧啧感叹：“虽然在寻欢楼时，我便觉着这凌公子心思深沉，但没想到，他竟能工于心计到这般地步。分明是处于被动，居然还能进行反算计……此人实在太可怕了。”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顿住脚步，却是回过头来乐道：“是这样的，不愧是他。”

nbsp;nbsp;nbsp;nbsp;不经意间，少女的唇角扬起一个毫无遮掩的盈盈笑意。

nbsp;nbsp;nbsp;nbsp;琴溪道：“君上，您看着还挺高兴。”

nbsp;nbsp;nbsp;nbsp;羽霜仍沉浸在吟涛方才的话语中，似是无意识地说了句：“此人甚为阴险，当初就是用这般诡计打败月谣的。”

nbsp;nbsp;nbsp;nbsp;此言一出，姜小满的目光一顿，原本明朗的神色敛去几分。

nbsp;nbsp;nbsp;nbsp;“不……月谣遭难，也有我的一份。那个时候非生即死，若要论对错，皆是我的错。”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这么说，其他几个，吟涛也好，羽霜也罢，皆哀伤地垂下眼眸。

nbsp;nbsp;nbsp;nbsp;鸾鸟低下头，“属下失言……”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摇摇头，似也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往前走去了。

nbsp;nbsp;nbsp;nbsp;灾凤在旁边看热闹般，掩袖低笑了几声，又向妹妹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nbsp;nbsp;nbsp;nbsp;羽霜怼她一眼。随之却悄悄攥了攥拳头。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顺着荒草间一条似有似无的路往前走。

nbsp;nbsp;nbsp;nbsp;远远的，深处一片杂草掩盖下，隐约露出一块深黑的轮廓。

nbsp;nbsp;nbsp;nbsp;——那是！？

nbsp;nbsp;nbsp;nbsp;她目光一凝，脚下步伐瞬间加快。

nbsp;nbsp;nbsp;nbsp;待靠近时，她低头一看，

nbsp;nbsp;nbsp;nbsp;没错，是一处石碑。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蹲下身，徒手拨开遮掩的杂草，露出那石碑的全貌。

nbsp;nbsp;nbsp;nbsp;石碑通体由上好的大理石雕成，似是精挑细选后树立于此处，又经过风吹雨打、阳光曝晒，棱角被磨平，表面生了青苔，也变得晦暗而斑驳。

nbsp;nbsp;nbsp;nbsp;再仔细一看，石碑上竟刻满了歪歪斜斜的印记。最上面的已有些浅淡了，下方的还较为清晰。

nbsp;nbsp;nbsp;nbsp;一横接着一横，每划满四道便加上一竖，一组为五道。

nbsp;nbsp;nbsp;nbsp;从上至下，共有三组。

nbsp;nbsp;nbsp;nbsp;最下方，单独刻着三条横。

nbsp;nbsp;nbsp;nbsp;恰好十八道。

nbsp;nbsp;nbsp;nbsp;十八年……

nbsp;nbsp;nbsp;nbsp;在镜潭旧忆中，她看到过这里。

nbsp;nbsp;nbsp;nbsp;凌司辰每年都会来这里，沿着这条小道，一步一个足迹。

nbsp;nbsp;nbsp;nbsp;杂草越来越高，他的身影也越来越长。

nbsp;nbsp;nbsp;nbsp;从被人陪伴着的小小个子，到孤身一人站在这片荒草间，蹲下来，决然地刻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nbsp;nbsp;nbsp;nbsp;少女葱白指段掠过碑面，细细摩挲着那些刻痕。

nbsp;nbsp;nbsp;nbsp;终是叹了一声：“既然来都来了，那便帮凌大宗主寻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