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牧急忙对崔娆娘说道:“娆娘,你莫听冬儿胡说,我、我根本就没碰过她!”
崔娆娘心里是相信的。
因秋儿已一五一十地将她和冬儿为妾的秘密全盘托出!
秋儿告诉崔娆娘,“……奴与冬儿从未为郎君侍过寝!若真有,我二人皆在娘子眼皮子底下……也瞒不了娘子!”
崔娆娘心里也是有数的。
没想到,冬儿竟然说她怀了卫牧的孩子?
崔娆娘冷冷看向了卫牧。
卫牧急得不行,低头瞪视着冬儿,“你为何胡说?”
满面泪痕的冬儿咬住下唇,不怕死地说道:“奴已是四郎的人……是娘子给奴开的脸,让奴当了郎君的屋里人!奴为郎君侍寝,奴怀了郎君的孩子,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啊!”
她一把抱住卫牧的大腿,哀求道:“郎君,奴怀的是您的孩儿啊!求您看在孩儿的份上,饶了奴和奴的家人吧!”冬儿哭得涕泪齐流,眼神却频频往崔娆娘那边飘。
卫牧急道:“你别乱说啊!我根本没碰过你,你、你怎么可能怀孕?”
崔娆娘淡淡地开了口,“来人,去请了家下郎中过来给冬儿诊脉。”
自有婆子应喏而去。
冬儿又哭着问道:“四少夫人,那奴的家人……”
崔娆娘都懒得理会冬儿,瞥了一眼身边的婆子。
那婆子会意,上前去教训冬儿,“你一个女奴,还敢和主子讲条件?娘子说了要发卖,那就是要发卖!”
冬儿惊呆了,“可、可奴怀了郎君的孩儿啊!”
婆子骂道:“你当真怀了郎君的孩儿?你真是我们家的奴?那郎君方才说的话,你没听见?郎君说他根本没有碰过你!你肚里的孩儿打哪儿来?!”
“别说你有没有真的怀孕,怀的是不是郎君的孩子,就算是……这孩儿能不能生下来,也得听我们娘子一句话!”
“你倒好,还真以为自己有脸了?你怀个孩儿,我们娘子就不能发卖贱奴了?”
冬儿目瞪口呆。
她张大了嘴,转头看向卫牧,惊慌失措地向他求救,“郎君!求求您救救冬儿啊!救您了……”
那婆子又阴阳怪调地说道:“说来也怪,你分明就是娘子的奴,却偏要去求郎君?怎么,娘子已经把你的身契给了郎君了?”
冬儿呆了半晌,愈发觉得不妙,转头看向崔娆娘。
在冬儿的记忆里,崔娆娘一直对她和秋儿很好,三人名为主仆,实为姐妹。
怪就怪在,小七郎还未出生时,郎君开口向娘子讨要她与秋儿……
当时秋儿就不同意。
奈何娘子已经点了头。
从此以后,秋儿便时刻与郎君保持距离,从未与郎君单独相处过。
但,
冬儿却生出了别样心思。
她心想,秋儿不愿做妾,是因为秋儿与邱庄头的长子自幼感情深笃。秋儿一直盼着,娘子能替她和邱大郎指婚。
可冬儿又没有竹马。
如果能真正嫁给郎君……做妾又如何?
妾,好歹比奴高了半个头,而且以后还能一直和娘子在一起!
吃穿用度光明正大的比照娘子……